畏強權,沒有妥協之外,所有的客戶紛紛投下司馬家,風家再一次面臨解航危機。

最近幾個月,鳳城幾度風雲,鬥得相當厲害,風家和司馬家搶客手段千奇百怪,一來一往,先是風家略勝,後是司馬家大勝。風少夫人竟然紋風不動,底下的船員就進行過一次小規模的騷動,之後就讓風海棠給鎮住了,再沒有發生什麼暴動,就算司馬家的人故意散佈訊息,造成恐慌,風家船隊的船員也不為其所動。

這次船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革,打破了風家一統海上江山的局面,開啟了另外一副面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儘管風家在出事的那個月賠款高達十億白銀,以風家在商場的號召力,司馬家根本就沒有實力和風家打價格戰。一切都是朝廷在幕後指揮,目的就是要徹底摧垮風家多年打下的堅實基礎。

天下大小商行的眼光都緊緊地盯著鳳城的一舉一動。

船運業幾乎涉及到所有商行的生意,船隻的打造,官鹽的運輸,江南一帶的絲綢、茶葉、煤礦、食品等運輸離不開赤丹河和漠北海兩條航線。聖天皇朝水路交通便捷,赤丹河橫跨南北,幾乎把絕大部分的城池都連在一起,漠北航線又把南疆西域和其他小國的聯絡起來,是一座非常穩固而巨大的橋樑。

特別是遠洋運輸,聖天和鄰國的交易運輸線必須透過漠北海,水上運輸是陸路運輸的三四倍,在風家船運獨霸天下的這幾年,幾乎所有的物業都選擇了水路運輸。

風家是個活招牌,又快又穩!

這裡頭的利潤豐厚得令人嫉妒眼紅。

南瑾之死,風家有變,風家船運面臨解航危機,朝廷這時候介入,等同於接收了風家這幾年打下的江山,以後船運只不過是從姓風改成姓蕭。

聖天幾乎所有商行的人都不願意看見這種場面。經濟一向是政治的附屬品。所有商行都自動向政治靠攏,不管再發達,也脫離不了政治,不懂政治的人在商場上是無法立足的。商人若和朝廷無聯絡,絕對不能維持太久。國家興盛則商業昌隆,國運衰竭則商運衰敗。

然而,在這十年中卻出現了特例,那就是風家船運!

所有的商人都會依附朝廷,就如鳳城謝家來說,謝家在鳳城也算是富家一方的人物,其絲綢布匹生意比京城雲家更有盛名,謝君流和蕭寒的交情非常深厚,耐人尋味,這次謝家在反蕭絕權威下安然無恙,也拖了蕭寒的福。深刻論證了經濟政治學這深奧的學問,然而風家不一樣。

眾人只知道,風家富可敵國,無人可動其分毫,卻不知道,風南瑾是聖天皇朝的右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風家的崛起是靠風南瑾一人之力,可風家的鞏固其實也離不開政治。然而沒有人知道這點,南瑾執掌風家船運的時候,朝廷透過各種各樣的方式進行收服、打壓,全靠他右相這個身份事先得知,瓦解朝廷的陰謀,擋住了四面八方而來的危機。

等朝廷緩過神來,才明白,風家已經強大得動不得了,只能和平共處。

風家唯一不受朝廷控制的商行,因為水運的便捷,帶動鳳城一帶經濟發展,其餘商行沾風家之光,受到的牽制也少一些。他們寧願依附風家,也不會依附朝廷。

倘若風家船運改姓蕭,他們是絕不樂意見到,損害到多數人的利益,幾乎所有的商行都很關心,朝廷和風家這場仗,到底誰能笑到最後!

他們私心下更希望風少夫人能有魄力和朝廷繼續對抗下去,維持住多年來,兩岸商行的利益。

直到他司馬家搶走所有的客戶,他們這才意識到事態有多嚴重,隔岸觀火的態度轉成極度關心,這時候風家若再打價格戰,登高一呼,準能一呼百應。

然而,流蘇卻按兵不動,讓所有人都費解!

連蕭絕也不例外!

鳳城的夜晚月色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