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簫聲引導著她的腳步,引導著她,一直往前走。

穿過竹林,是一座清雅的小樓,兩層高,小巧玲瓏,格局透著遺世的孤傲。流蘇讚歎,若不是穿過竹林,她還不知道別有洞天。

流蘇終於看見吹簫人了,三四顆桃花樹,開得絢爛奪目,落英繽紛,花雨隨風而起,在半空滾動,宛若一條流光溢彩的粉色綢緞,飄逸,靈秀……。

桃花樹下,金色華貴的輪椅上坐著一位男子,漫天花雨落在他的青絲,雪衣上,顯得落寞,蒼涼。二十歲上下,白玉般的臉清冷如雪,墨玉般的眸子光華內斂,最惹人注目的是,男子眉宇間那一點紅豔的硃砂。

嬌似火,豔欲滴,宛若一道靈秀的風韻在硃砂中流溢,孤傲,清冷,悽絕。

一點硃砂,襯得沉靜如水,落寞滿衫的男子清貴絕塵,孤獨悽豔。

一曲簫聲,無雙傾國,世間難尋,盡顯其驚才絕豔。

流蘇讚美,讚歎造物者的奇妙,世間竟然有此出色男子。

不良於行,冠絕天下!

太過於入迷,讓流蘇忘卻了危機,一道冰冷的刀刃劃破空氣之際,簫聲頓停,輪椅上的男子眸光一抬,凌厲逼人,清貴絕塵,手上的金線如小蛇般,疾飛向流蘇身後,只聽得一聲慘叫。

金線穿透黑衣人舉劍的手腕,挑斷他的手筋。

流蘇驚得連連後退,白衣清貴的男子面如寒霜,音色清冷,“敢在我的地方見血,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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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知音

黑衣人慘叫,軟倒在地,捂著手腕,眼光憤恨扭曲,流蘇微微退了一步,拉開一段安全距離。

白衣公子手心玩著卷著一圈金線,眼光如雪,瞥向流蘇,疏離而有禮地問道:“姑娘如何進入此地?”

流蘇不明他所問何意,誠實地回答:“穿過竹林就進來了。”

白衣公子眉心微微一攏,審判式的眼光在流蘇身上凝聚,非常犀利,似要看穿她的靈魂。

卻看到一雙澄澈的眼光,心中的疑惑頓消,有此純淨眼波之人,應不會撒謊。

“公子!”剛剛救了流蘇的中年人急急忙忙地衝進來,跪地請罪,“公子請恕罪!”

白衣公子聲音溫潤如風,淡淡道:“韓叔,清理!”

韓叔神色一凜,抬頭看看流蘇,憨厚的臉浮現一絲為難,少女神色寧靜,清澈的眼波看得出她心底善良。難道連她也要……

流蘇感覺不對勁了,淡淡而無情兩字,清理,已是一種格殺令,心頭頓緊。

“姑娘為何至此?”白衣公子疏離地問流蘇。

“是,公子!”多年的默契,韓叔也明白他的意思,並無意要流蘇的命,心中鬆了一口氣,不顧黑衣人的哀嚎,把他拖出竹林。

流蘇心頭略定,也無意去探他隱私,對剛剛一幕,也聰明地閉口不談,清雅一笑,走近白衣公子,文靜地道:“受簫聲所引,公子簫聲,乃當世無雙,聞者餘音繞樑不絕。”

“你懂簫?”

流蘇搖頭,“管樂略有涉及,蕭並不精通,然,大凡音樂各自相通,是人在表達感情的不同方式,如琴音,笛聲,簫聲,二胡,雖不懂,卻能領略公子簫聲中的孤寂。”

白衣公子眉間的硃砂越發悽絕如火,唇角略勾,溢位一絲遺世的嘲諷,看向流蘇,音色沉靜,“在你看來,我像是孤寂之人?”

白衣公子臉色沉靜如水,落英繽紛,輕如柳絮般落在如稠般的墨髮上,悽豔中添了少許孤單,和冰冷,如花錦繡,硃砂紅豔,卻掩不住滿身落寞。

流蘇心中微微一酸,明明如此落寞,卻孤傲堅強得讓人心疼,好似什麼都壓不彎他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