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寶玉扭過頭去說:“我可管不著,今兒可算是有人治得了你了。”

眾人又笑。

鳳姐道:“既然老祖宗發話給薛妹妹過生日,那我就操持了。”

賈母道:“好,我出二十兩,你就去備酒席和戲吧。”

鳳姐一聽,哈哈大笑起來:“哎呦!我的老祖宗,看看這話說的,一個老祖宗給孩子們做生日,還怕有人掙不成,又辦什麼酒席呢?既高興,要熱鬧,就說不得自己花費幾兩老庫裡的體己。這早晚找出這黴爛的二十兩銀子來做東,意思還叫我們賠上!果然拿不出來也罷了,金的銀的圓的扁的壓塌了箱子底,只是累我們。老祖宗看看,誰不是你老人家的兒女?難道將來只有寶兄弟頂你老人家上五臺山不成?那些東西只留給他!我們雖不配使,也別太苦了我們。這個夠酒的夠戲的呢?”

說的滿屋裡都笑起來,賈母亦笑道:“你們聽聽這嘴!我也算會說的了,怎麼說不過這猴兒?你婆婆也不敢強嘴,你就和我啊的!”

鳳姐笑道:“我婆婆也是一樣的疼寶玉,我也沒處訴冤!倒說我強嘴!”說著,又引賈母笑了一會。

寶釵在一邊直笑不語。

回到住處,已經晚了,薛姨媽見寶釵沒有回來,也不曾睡,可見女兒回來卻悶悶不樂,做母親的自然明白女兒的心,寶釵給母親問安過後,便進自己屋裡,薛姨媽跟進來:“怎麼了?今兒不高興麼?”

寶釵回頭見母親跟進來,忙迎著母親在塌上坐下:“母親,沒有啊,老祖宗還說要給我做生日呢!”

薛姨媽喜出望外:“那說明老祖宗喜歡你啊!”又看看寶釵,儘管寶釵想極力掩飾,但是母親依然看得出心裡的不快,“女兒啊,凡事要看開些,什麼都是命,人家有什麼,那是人家命裡有的,咱們只管過好自己的,不去想太多啊!這世間萬物,哪能都得呢?”

寶釵明白母親的意思,只是笑著點點頭:“母親,我自是明白的,不早了,你去歇息吧。”

薛姨媽方出去,寶釵才躺下了。

可是寶釵卻睡不著,想著剛才自己本想略施小計,讓賈母對黛玉反感,誰知寶玉卻將她護的那麼厲害,其實寶釵也是知道的,寶玉心裡鍾愛的是黛玉,可是怎奈自己這顆心就是放不下呢?她始終相信,自己和寶玉是有金玉姻緣的,若不是命裡註定,哪有這般巧合的事情呢?

初來時,見那黛玉心胸狹小,處處顯的高傲,自知縱然是寶玉再喜愛,這樣的性情,也是難得賈府這樣大家的滿意,所以,她薛寶釵單以她的豁達就足以將黛玉推到身後,誰知如今這黛玉變了個人似地,如今又有了尊貴的身份,眾人就都朝著她去了,她薛寶釵還剩什麼?還能以何去與那林黛玉抗衡呢?

正好過兩日是自己的生日,於是便想著,一定要在自己的生日上,讓賈母,讓寶玉,以及眾人看到她薛寶釵的不同之處。

且說人都從賈母處散去,那史湘雲仿似百般不情願般的,被韓西西揪著回了瀟湘館,眾人大笑不止。

到了瀟湘館,那史湘雲如同換了個人似地,到處參觀,大嘆這館內佈置的雅緻與華麗:“林姐姐,你當真不是以前那個林姐姐了,看看現在的住處,嘖嘖嘖……宮裡的公主住的也不過如此吧?”

韓西西忙著更衣,給湘雲找了一件寬鬆的薄衫:“快換上睡覺吧?鬧了一夜,還沒鬧夠?”

湘雲換了衣服,又喊餓,韓西西無奈,只得讓那個紫鵑去叫廚房端幾樣點心,湘雲一邊吃一邊羨慕不已,忽又想到:

“對了,明兒我得遣人回去,將自己舊日作的兩件針線活計取來,為寶姐姐生辰之儀。”

韓西西看看這湘雲,雖心直口快,卻是個心地善良,懂得禮數的女子,便道:“妹妹若不嫌棄,姐姐送你樣東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