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心中猛地一驚,額頭上不禁滲出一層細汗來。且不論朱楩此舉已算是邁出了實質性造反的第一步,單說他竟然聲稱支援朱棣,就讓朱柏感到十分詫異。畢竟,如今朱允炆實行的削藩政策如此高壓,朱棣是否真的會起兵造反還是個未知數啊!

“十八弟,這可是……”造反兩個字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但話到嘴邊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一般,怎麼都說不出口。

然而,朱楩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對此事毫不在意,只見他微笑著說道:“十二哥,咱們四哥可不是那種坐以待斃、任人宰割之人。您自小便是由四哥帶著長大的,對他的性格和為人應該再清楚不過了吧?”

聽到這話,朱柏不由得沉默下來,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的確,朱棣向來都是一個有勇有謀、不甘屈服的人物。可眼下的局勢實在太過錯綜複雜,讓他一時間難以理清頭緒。而自己,同樣身處在要麼乖乖束手就擒、要麼奮起反抗的兩難境地。

就在這時,朱楩繼續說道:“當今聖上擺明了是容不下我們這些藩王的,現在,齊王和代王恐怕此刻已經被抓了。那麼下個月,又將會輪到哪些兄弟遭殃呢?”說完,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憂慮之色。

朱柏的心猛地一顫,彷彿被這句話擊中了靈魂深處最柔軟的角落,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湧上心頭。他瞪大雙眼,滿臉怒容地吼道:“我們可是太祖皇帝的嫡親血脈啊!難道非得要我們以死來證明自己的忠心耿耿不成?這世間還有沒有天理了!”

朱楩默默地看著此刻一臉正氣凜然的方孝孺,無奈地搖了搖頭,嘆息著說:“就算我們全都拼個魚死網破,把性命丟在這裡,他恐怕也絕不會收手的。”這裡所說的他,毫無疑問就是當今皇帝朱允炆。

朱楩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壓低聲音說道:“十二哥,我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試探出天子的真實心意,不過需要藉助十二哥您的身份用用,不知十二哥是否願意一同配合?”

朱柏聽後,原本激動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他深吸一口氣,冷靜地問道:“是什麼樣的計策?”

只見朱楩湊到朱柏耳邊,輕聲低語道:“我們可以先製造一場假象,讓外界都以為十二哥您不幸身亡。然後利用這個‘假死’的訊息傳遞迴京城,暗中觀察天子接下來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如此一來,或許就能洞悉他對咱們這些兄弟到底懷有怎樣的心思了。”

朱柏眼睛一轉,臉上流露出一絲詫異之色,但他的反應速度堪稱一絕,幾乎就在瞬間,他便將當前複雜的局勢與對方所言聯絡起來,並洞悉了其中的深意。

然而,他心中仍不免湧起一陣擔憂之情,於是皺著眉頭緩緩開口道:“允炆那小子本來就一心想要對我下手,說實話,於我自身而言,無論是生還是死,其實都已無太大分別。可若真按此計行事,那你無疑將會成為逼迫我走上絕路的罪魁禍首啊!屆時,允炆必定會將這所有的罪責統統歸咎於逃回雲南的你。到那時,別說你會淪為全國軍力集中圍剿的目標,恐怕連我們其他的兄弟也不會出來替你說話、幫你一把啦!”

聽到這番話,朱楩卻只是微微一笑,似乎胸有成竹一般,不緊不慢地回應道:“十二哥呀,難道您忘記了嗎?我之所以特意安排人手留在距離此地還有整整三天路程之處。”

朱柏這時方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便可以是我聽聞朝廷派兵前來,不堪受辱才以死明忠的,你在百里外聽聞這個訊息,痛恨朝廷如此行徑所以義憤填膺的改道去雲南,不再返京,如此一來,不僅是在百姓眼中,還是朝堂官員眼中,都是因為削藩一切都是因為造成的,你自己就能摘出來了。”

朱楩面帶微笑地點著頭,心中暗自感嘆與朱柏這樣聰慧之人交談著實輕鬆不少。誠如朱柏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