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籌謀如何對付我們這些藩王時算什麼呢?”

方孝孺聽聞此言,心中猛地一驚,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細汗。這件事他們商議得極為隱秘,每次討論都是在東宮之內進行,並且在確定四周絕無旁人之後方才開口,甚至連宮女和太監都不讓靠近。

然而此刻,朱楩卻能將此事道出,怎能不讓方孝孺感到驚愕萬分。只見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朱楩,嘴唇顫抖著說道:“在……在下不知殿下此話何意,而且此等機密之事,殿下又是如何得知的?”

朱楩冷笑一聲,雙手抱胸,傲然道:“方先生不必為此感到詫異,本王自然有知曉此事的途徑。不過,太祖臨終之際曾留下遺言,囑咐陛下要善待他的諸位叔叔。可陛下登基未滿兩個月,便迫不及待地向各位叔叔下手,這般作為,又豈能稱得上是謹遵太祖遺訓?”

方孝轉過頭去,他不敢直視朱楩的眼睛,只是淡淡地回應道:“太祖在世之時,藩王們自然會成為朝廷的助力。然而,今時今日太祖已然仙逝,情況就大不相同了。藩王們未必不會成為朝廷的心腹大患,當年西晉時期的八王之亂,至今仍歷歷在目。所以,削藩之舉實乃為了確保國家的長治久安。”

朱楩聽後並未反駁,而是微微頷首,表示認同。他緩聲道:“誠然,方先生所言不無道理,您所慮確是出於對國家安穩的考量。只不過,這削藩的力度是否有些過猛了呢?要知道,本朝的藩王相較於前朝可是有著諸多不同之處。既無任免官員的權力,亦無稅收分配的自主權;就連在當地施政之事,也要同布政使共同商議決定;至於當地的軍管大權,則盡皆掌握在都指揮使的手中。如此算來,藩王們不過僅有數量多則三萬、少則數千的衛兵而已。其實,我並非反對削藩這件事本身,只是對於這種將藩王置於死地的方式不認可。”

方孝孺感覺朱楩這話其實是有些道理的,但是即便再有理他也不能認可,因為他說是儒家的忠孝信徒,“但是岷王你卻選擇了反叛,這就是大逆不道,你難道不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忠義道理乎?”

朱楩險些被氣笑,指著方孝孺的鼻子“哈哈哈,愚忠,愚忠!”

方孝孺顯然不覺得這是在罵他,還有些得意這個忠字,“岷王不必與我辯駁,雖然不知岷王妃在何處,但如今你該想想你的母親還在宮中,你且好自為之。”

朱楩這才想起本來是要與這呆書生說這事兒的,結果兩人卻討論起了削藩的問題,朱楩把話題帶回來說道“對對對,本來是要給方先生說說為何我敢逃的,沒想到被方先生帶去討論忠義了,言歸正傳,你覺得岷王妃她去哪了?”

這不問還好,一問反倒讓方孝孺大驚“絕不可能!宮防森嚴,即便岷王妃知道宮裡一些通路,也絕逃不出京。”

朱楩沒有反駁他而是說道“方先生的判斷倒是不錯,宮防森嚴,所以陛下故意要把我那乾姐姐納為妃子就是為了以此要挾我就範對吧,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出的損招,不過也不重要了,方先生也知道我喜好奇門遁甲,你猜猜我有沒有辦法給你們玩一出大變活人的遁地之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