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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抱定了宗旨不惹自己家裡的人,一時的興致過去了,躲也躲不掉,踢也踢不開,成天在面前,是個累贅……他可是年紀輕輕的,憑什麼要冒這個險?”
風流成性的季澤始終不願招惹她,抵抗著她的誘惑。季澤與嫂子調情不過是他玩女人的一種遊戲,一旦這遊戲觸犯到家族的“規則”,他便退縮了,他擔當不起她的真情濃意,他不想“冒這個險”。面對季澤的逃避, 無奈的曹七巧只能自怨自艾:“我有什麼地方不如人? 我有什麼地方不好……”
她原本把季澤當成是脫離苦海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然而,這個遊手好閒、軟弱無能、醉生夢死的遺少,不過是把她當成填補心靈空虛的玩物,從來就沒真正地愛過她。
在這種長期死水一般的生活裡,對愛情的絕望以及被姜家人踩得不如人的生活,使她的靈魂越發扭曲、越發變形。她對地獄般的姜家刻骨仇恨,她的內心充滿了怨恨和陰毒,充滿了畸形的叛逆,她在隱忍中等待,等待復仇的時機,她像一團點燃的烈火,要焚燬一切。
在被極度壓抑、踐踏之後,為了找回一點做人的尊嚴,她開始反擊、開始反抗,她要在姜家掀起波瀾、挑起爭鬥。
她變得喜歡說長道短、無事生非。時而尖酸刻薄、夾槍帶棒,時而指桑罵槐、挖苦謾罵。她的親嫂子說:“我們這位姑奶奶怎麼換了個人?沒出嫁的時候不過要強些,嘴頭子上瑣碎些,就連後來我們去瞧她,雖是比以前暴躁些,也還有個分寸,不似如今瘋瘋傻傻,說話有一句沒一句,就沒一點兒得人心的地方。”
曹七巧嫉恨季澤新娶的媳婦蘭仙,處處與蘭仙做對。她還唆使老太太將二小姐雲澤早早地嫁出去,並製造謠言詆譭雲澤,令雲澤躲在房裡悲傷地痛哭。曹七巧利用語言上的挑釁和卑劣的伎倆使她得到了短暫的快感與滿足,然而,這絲毫找不回她的人格和尊嚴。在姜家人的眼裡,她越發變得惡行昭著、聲名狼藉、卑賤齷齪、令人不齒。
曹七巧懷揣怨恨,用盡心機與姜家人周旋,企圖維護自己的地位和尊嚴,然而,一切似乎皆是徒勞。漸漸地她發現,自己卑微的人生全是源於金錢。因為金錢,姜家人可以買她,親哥哥可以賣她。
她恍然醒悟,彷彿一下全明白了。明白了金錢的魔力,金錢的威力。只有金錢才能令她擺脫卑下的地位,不被人踩,獲得做人的尊嚴。金錢的慾望在曹七巧的心中像一團火焰,噗噗地燃燒著。她視錢如命,發瘋似的聚斂錢財。
從此,她自甘成為金錢的奴隸。
在她的丈夫和姜家老太太去世後,姜家開始分家。九老太爺“把姜家的經濟狀況約略報告了一遍……七巧兩手緊緊扣在肚子上,身子向前傾著,努力向她自己解釋他的每一句話,與她往日調查所得一一印證。”
財產不公平的分配,令曹七巧氣急敗壞。她在廳堂上大哭大鬧,哭喊著說:“親兄弟, 明算賬……可憐我們那一個病病哼哼一輩子,何嘗有過一文半文進賬,丟下我們孤兒寡婦,就指著這兩個死錢過活。我是個沒腳蟹,長白還不滿十四歲,往後苦日子有得過呢!”
“九老太爺道:’依你便怎樣? ‘七巧嗚咽道:’哪兒由得我出主意呢? 只求九老太爺替我們做主! ‘季澤冷著臉只不作聲,滿屋子的人都覺不便開口。九老太爺按捺不住一肚子的火,哼了一聲道:’我倒想替你出主意呢,只怕你不愛聽……‘七巧冷笑道:’我倒想依你呢,只怕死掉的那個不依! 來人哪! 祥雲你把白哥兒給我找來! 長白,你爹好苦呀! 一下地就是一身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