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若是去過之後你還能堅持這個結論,那變是你贏,若是有絲毫動搖,你輸。”

花荼兮擰眉看他,剛要問個清楚,卻聽他對著面前緊閉的車門問:“臨淵,到了嗎?”

坐在外頭正在駕車的臨淵立刻回道:“到了,不過前面馬車已經過不去了,主上您和姑娘怕是得走過去了。”

“嗯,停下吧。”莫冉折嗓音低沉地應了聲,伸手輕輕推開面前兩扇厚重的梨花木門。

此時天色漸晚,先前車裡點著暖爐還感覺不到,如今沒了遮擋,寒風立刻卷著小雪從席捲而至,呼嘯著直衝面門。花荼兮被這突如其來的冷凍得心驚肉跳,立刻緊了緊身上的大氅。她一把拉住要下車的莫冉折,臉色略顯緊張:“要去哪兒?”

莫冉折抽回自己被緊緊扯住的衣袖,眼裡漆黑如墨:“我此番帶著你出來,為的就是帶你去見見那位害你丟了性命的人。方才你已有了答案,接下來孰奸孰忠,是黑是白,一切由你自己分辨。不過,”他話鋒一轉,聲音篤定而淡漠:“這個賭,你輸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咳,突然想起來交代一句,花荼兮,中間那個是T、U,TU啊,不是茶水的茶!尼瑪剛才居然自己都看走眼了嚇了一跳(╯‵□′)╯︵┻━┻

☆、第八章 心孤意怯

花荼兮暈暈乎乎地在車裡坐著,身上一陣冷一陣熱,老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可是身上難受的厲害,腦子也糊塗,真要說哪裡不對吧,又說不出來。耳邊還時不時想起莫冉折那句篤定而又冷漠的結論,如魔音繞耳,更是纏得她想跑。

花荼兮覺得這個救了她的人,實在是奇怪的很。不但脾氣捉摸不定,性子涼薄又深沉。不多言,步步為營,攻守得當,讓自己繞近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圈子。

想起今日他一早便來敲她屋子的門,如尋常般遣人端來了早膳,然後不經意地問她:“我今日要出門就診,你若願意,我便帶著你一起。”

她聽得他說這樣的話,心裡別提有多慶幸了。她能出去了,終於能不再閉目塞聽,被束縛在一小方寸土之中。

他如恩賜一般,圓了她日日夜夜的念想。

可沒想到,等待她的竟然是一場自己的葬禮。是不是他早有打算,只等今日要將她帶到這一切面前?不管她願不願意。

花荼兮甚至覺得,莫冉折從救了她的那一刻起,就是為了讓她看到這些。

只是她不明白,他到底圖什麼呢?

“怎麼還不下來?”

車已停了半響,卻不見裡面的人有動靜。

莫冉折雙手鬆松攏在袖子裡,黛衣墨髮眼眸點漆,清清冷冷地立於車旁,端得是一身仙風道骨,楚楚謖謖,引得來來往往的姑娘媳婦們都忍不住悄悄看幾眼。

花荼兮回神,循著他的聲音看去:“我不去。”

“為何?”

“不想。”

莫冉折氣質清貴,眉目雅緻,即使站在風雪裡也沒有半分不耐,聲音依然緩和:“不去,就不知你是對是錯,這賭約要如何賭?

花荼兮哼了聲:“莫冉折,你少框我。這賭約本身就很不合理。難道我會老實告訴你,自己對自己結論有所動搖嗎?傻子嗎?”

莫冉折彎唇,聲音篤定:“你做不到。”

她扯了扯嘴角,笑他自負:“你憑什麼這麼確定。”

莫冉折看她一眼:“近鄉情怯,你不敢面對也是情有可原。”

花荼兮這回笑不出來了,她張了張口想說出個所以然,卻是半響也說不口。

說什麼?

說自己本不知情,直到站到了車水馬龍的街道上,聽到了鑼鼓聲天,流言四起她才後知後覺——原來,今天是自己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