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故家就不同了,尤其是仗勢脅迫,更是牛嚼牡丹,大煞風景。

眾人聽了楊浩的話,雖不十分確定,可是陸仁嘉既不解釋,他們就認定確有其事,就連與他同一陣線的吳娃、雪玉雙嬌都不禁露出鄙夷之色,畢竟她們身在這一行,最痛恨的也是仗勢欺人,逼其侍寢的惡霸。陸仁嘉身旁幾個朋友已悄然退開。已避嫌疑,免得自己也落斤小身敗名裂的下場。

陸仁嘉顫顫巍巍站了起來,臉如金紙,雙目赤紅,指著楊浩,哆嗦半晌,楊浩冷笑道:“你要說甚麼?”

“我”陸仁嘉一張口,“噗”地一口鮮血噴了出去,站在左近的吳娃兒驚呼一聲,便向旁邊一閃,虧她也是自幼歌舞,身子矯健,纖腰一扭,嬌軀一擺,把這一口鮮都避了開去。

見他氣到吐血,楊浩也有些意外,心中不禁一軟,可是想起陸仁嘉的所作所為,他的心又硬了起來:“老陸吐血,可不是心生慚愧,而是氣怒交加,恨我入骨,他若只是欺世盜名也就罷了,但是能做出趁人之危,逼奸少女的事來,此人品行大成問題,平日仗著狂士之名也不知做過多少男盜女娼的醜事,這正是報應了。”

“哎,得饒人處且饒人,楊大人。看老夫薄面,不要難為他了。

械詡嘆了口毒。楊浩從善如即長揖矛!“是。謹教誨。”

這裡是開封,不是廣原,滿城華蓋,到處都是士大夫,如果還學廣原那粗俗樣兒,就是為自己樹敵無數了,他目的已達,正好順勢下臺,還能在這些老朽面前落個“孺子可教”的好名聲。

秦朗看看陸仁嘉,陸仁嘉正在地上慘笑,笑一聲溢一口血,笑一聲便是一口血,看來慘不忍睹,便擺擺手,對躲得遠遠的陸仁嘉的幾位損友道:“勞煩幾位,速送陸先生去延醫救治吧。”

“是是是”那幾位再也不敢佯狂,連忙灰溜溜地撲上來,抬起陸仁嘉就走。秦鑰又對客人們道謝幾句,便自散席,他們興致大減,四方賀客,以及圍觀的遊人卻是興致勃勃,議論紛紛。眾人紛紛登車起行。一路仍在談論此事。

四大行首也各歸車船,吳娃兒款款登上船首,扭頭回顧堤岸一眼,只見一輛驢車,兩盞小燈,楊浩和一個粗壯大漢站在一旁,柳朵兒正欲

車。

吳娃兒眸波一轉,纖纖玉指妖嬈的一勾,立即過來一個幫閒漢子,陪笑說道:“姑娘請吩咐。”

“跟著那個楊浩,他的身份來歷、住處、與柳朵兒的關係,務必給本姑娘查個明白。”

“是!”那幫閒漢子應了一聲,當即跳上岸去。

個侍女為她披上一件披風。吳娃兒將披風緊了緊,嬌媚的紅唇微微一勾,吩咐道:“去,對雪玉雙嬌說一聲,就說娃娃姐請她們過船一敘。”

“是!”那侍女忙也沿著踏板返回樓臺,匆匆向另外兩艘畫航奔去。

驢車中,柳朵兒倚在妙妙肩頭假寐,過了半晌,她忽然吩咐道:“把轎簾兒開啟吧,有些氣悶。”

妙妙應了一聲,忙把轎簾兒掀開,清冷的月光便如流水一般傾瀉進轎中,映在柳朵兒瑩潤如玉的臉頰上,那長長的睫毛微微眨動著,一雙秋波似的眸子望著月下如同灑了一層淡霜的景緻,悠悠半晌,忽地說道:“你出去一下,請楊大人到車上來,我有話與他說。”

“楊大人,我家小姐請大人登車,有些話兒要與大人說。”

格浩本與崔大郎同車,聽了這話頓時一怔,崔大郎大笑道:“英雄仗義直言,佳人芳心動矣,還不快去。”說完一把將他從車上推了下去。

楊浩又好氣又好笑,見柳朵兒的車子靜靜停在路旁,只得跳上車去。

秋風暗送,月冷如霜,柳朵兒坐在車中,月光映在花瓣似的唇瓣以下;風拂著她鬢邊幾絲散發,恰如那暗影裡如絲的星眸,她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