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身子,生怕一眨眼的功夫,他又會鴻飛冥冥。

楊浩僵了一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苦笑道:“你方才那一棍子,敲得還真實惠。”

丁玉落漲紅了臉,仰起頭來吃吃地道:“二哥。你,”你還痛麼

楊浩見她哭的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輕輕搖了搖頭:“也真難為了你,從霸州追去契丹,又從契丹追到唐國。二哥俗務纏身,雖有心為母報仇,比起你來卻慚愧的很,今日那畜牲在我眼前伏誅,都是你的功勞,我又怎會還對你心生怨尤,只是”唉!如今,你有什麼打算,什麼時候回霸州去?”

丁玉落略一猶豫。說道:“那弒父的畜牲已經死了,我,、我會盡快趕回去的。二哥;我聽說你被契丹人行刺。燒死在船上,怎麼,,你卻…?”

楊浩苦笑道:“我出身不正,在宋國朝廷裡始終是個異類,官家既用我又防我,就算對我消了殺意,仍是羈康監視的意味居多,如此尷尬的處境,何必戀棧不去?這一次,我只不過是將計就計,趁機假死脫身罷了,匿地隱居,逍遙世外,豈不勝過做那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麼。”丁玉落攸地離開他的懷抱,擦擦眼淚,興奮地道:“那”二哥要去何處隱居,何不明蘆州呢?”

“回蘆州?”楊浩一詫:“你怎麼會想起蘆州來?”

丁玉落略一遲疑。不想再對他有所隱瞞,便道:“丁家在霜州的基業,早已被那不肖子敗得糜爛不堪,大哥心灰意冷。不想再在霸州立足。當日二哥離開後。他就已攜了全部家產遷往蘆州,大哥的意思早晚這家業還是要交給二哥打理的。”

楊浩默然片刻。搖搖頭:“走吧,先到我的住處。過兩日你便回蘆州去,他雙腿俱斷,獨自支撐偌大的家業會有諸多不便,你雖是一個女子,才情氣魄卻不讓鬚眉,有你幫他。要想重振家門卻也不難。至於我…”

他長長地吸了口氣,說道:“我本自蘆州而來,那裡認識我的人太多了,我若回去那裡。行蹤難免洩露,一旦為朝廷便知反而不美。你認我這個二哥,我也認回你這個妹子,可是卻未必要生活在一起的,你就讓二哥,走自己想走的路吧。”

丁玉落聽他說的凝重,知他忌憚重重,如今雖接受了自己,卻仍對丁家心存芥蒂,一時不便再勸,只得默默點頭,隨在他身旁行去。

楊浩的住處就在這片貧民窟中,這個地方經常有犯案的流犯逃來匿蹤潛伏,向他們出租房舍,販賣食物、庇護流犯、通風報信,正是當地這些生計無著的貧民一項重要生活來源,所以楊浩等人要在這片混亂區域藏身非常容易。

他的幾名手下分別租下了這左右的房子,將楊浩和兩位夫人的住處圍在中間,所以這烏泥巷雖是個極混亂的所在,他的住處附近卻十分清靜,潑皮無賴、閒雜人等更無法靠近他的住處。

楊浩的住處只是這些房舍中相對像點樣子的地方,同樣的院落狹院牆低矮,房舍破敗,只不過居處收拾的乾淨一些,卻一樣的簡陋。這樣的地方。家僕出身的楊浩可以泰然處之,而唐焰焰和吳娃兒兩個過慣了使相千金生活的美人兒也能甘之若怕,那就難能可貴了。

見到楊浩帶回一個薑黃臉的漢子來,唐焰焰和吳娃娃十分驚訝,聽楊浩介紹了她的身份。知道此女是楊浩同父異母的妹妹,二女這才恍然大悟。待見她洗去妝容,恢復了本來容貌,竟是一個眸若秋水、頗具英氣的漂亮大姑娘。兩女對她更生好感,楊浩的往事她們都知之甚詳,也知道這位小妹當初對楊浩很好,當下姑嫂相認,唐焰焰性情直爽、吳娃兒性情乖巧,三個女子很快就融洽起來。

是夜,月朗星稀。唐焰焰和吳娃兒與丁玉落敘話良久。自房中告辭出來,一至院中,便見楊浩正立在一道矮牆之隔的另一道庭院中,獨自仰首望著天邊一輪明月痴立,兩人便悄悄繞過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