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看得出本宮便是那何畫師麼?”穆清雨笑道:“若是本宮叫皇上隨意找個人易容成何畫師的模樣敷衍你也未嘗不可,但本宮覺得,那樣對你似有些不誠信。”

潘妍抿唇:“娘娘您既然知道臣女看出了您,為何還要臣女入這鳳台宮?就不怕臣女將此事告訴皇上麼?”

穆清雨輕笑一聲,走上前撥了下潘妍的琵琶:“此事自然瞞不過皇上的眼睛,他是知道的。”

潘妍不能言語,有些癱軟在椅子上。

或許是當皇后太久,不自覺氣場太過強大,讓這姑娘害怕了。穆清雨微微嘆氣,有那麼一瞬見感覺自己仿若電視劇中的惡毒女配,而潘妍就像純真善良的女主角。

她看著潘妍道:“潘領事,你是個好姑娘,本宮是真心想與你交個朋友的。不如我們忘了這件事,重新認識一下罷。”

潘妍愣了愣,啟口道:“那您是以何畫師的身份重新認識臣女,還是以皇后娘娘?”

穆清雨哭笑不得道:“本宮想以穆清雨的身份認識你,你還願意?”

潘妍默然:“娘娘,臣女對您存了那樣的心,您還肯讓臣女接近麼?”

穆清雨看著她,笑道:“你存了什麼心?”

潘妍抬眸:“沒什麼。娘娘,您其實是跳舞的好料子。若是多練習,定能練好折腰舞的。不如明日,臣女從最基礎的開始教您罷。”

穆清雨點頭笑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腰也不能一日就下下去。若是本宮有朝一日能跳好這折腰舞,你便是頭等功臣。”

潘妍準備離去的時候,常珝方下朝過來。

鳳台宮內琵琶聲響,如泉水叮咚。他推門進來,便見穆清雨坐在一旁品茗,而那位潘領事坐在側位正在彈琵琶。

見他來了,潘妍抱著琵琶衝穆清雨拜道:“娘娘,今日便到這裡,臣女回去了。”

常珝似有些詫異潘妍的態度,探究著望向穆清雨。

誰料潘妍行至常珝身邊衝他微微一福:“皇上金安。”言語雖謙順,神色卻頗為不耐。她又回頭望了一下穆清雨,神色便瞬間如春風化雨。這一來一回,明眼人都能看的出落差。

穆清雨有些頭痛的覺得,此刻潘妍看常珝,頗有些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味道……

潘妍走後,常珝莫名其妙道:“你跟她說了什麼?”

穆清雨搖頭:“臣妾也沒說什麼,但這姑娘心眼實,恐怕會錯了臣妾的意思。”

九月初一,從白日到黑夜,直到宮燈稀稀拉拉地挨個亮起,常珝都伏在御案之上批閱奏摺。

穆清雨為他披了件衣裳道:“皇上是否打消了將我那杏花春雨端了的念頭?”

常珝撂筆:“不,朕若是一日不見杏花春雨,便每日都想端了它。”

穆清雨堪堪收了為他披的那件衣裳,披至自個兒身上,默默低喃啐了兩句。

常珝問:“皇后說什麼?朕未聽清。”

她呵呵笑道:“什麼都沒有,皇上聽岔了。”

常珝舉筆批了份奏章,唇間笑意卻未減少。

初三這日,銅漏傾了三回水後,常珝終於將他手中的處理的要事務告一段落,給了穆清雨一個不將她那“杏花春雨”一鍋端的機會。

幾日前,他說:“清雨,朕可能要打西陵了,這兩日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兒,便忙中偷閒出宮一趟吧。”

穆清雨彼時正在苦練折腰舞,剛壓下腿。聞言驚道:“打西陵?宋良媛的母國麼?”

她著實被驚了一下,膝蓋關節發出“咔嚓”一聲。

常珝將她從地上拽起來:“就是你想的那個西陵,前些日子大耀來了密報。密報上說西陵屢屢進犯大耀邊界,要我們作為友國,助大耀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