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他是不是吃痛,就能醒來了?”

杏芙聽得毛骨悚然,抖著手衝門外道:“郭成,你快進來瞧下,公主是不是失心瘋了?”

穆清雨又磨了一下,把那彎刀佯裝比到常珝脖子上,假裝抹了一下,就這一下,常珝忽然睜開了眼。

常珝這廂一睜眼,嚇得穆清雨手一鬆,彎刀眼見便要脫落,她眼明手快的力挽狂瀾,抱住了那刀。

忽聽常珝輕笑:“朕沒有死在太妃手中,亦沒有死在璟王手裡,自己的娘子卻差點謀殺親夫。”

她放了彎刀,展眉道:“沒有沒有,我就是比劃比劃,怎麼能真的謀殺親夫呢?”

杏芙見常珝醒了,便拉了郭成出去,自外面帶上了門。

穆清雨望著關上的殿門衝他眉眼彎彎:“我還以為您真的醒不過來了。”

他望著她:“我的娘子在等我,我豈敢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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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是新修的,杏芙在院內指揮下人們搬花草。即便住不長久,該有的還是要有。她指揮完後便撫著肚子,這孩子已經七個月了,就快生了。

房內穆清雨端了一彩瓷杯盞,倒了清茶端至常珝唇邊:“喝一口,潤潤嗓子。”

常珝默默喝了,忽的笑道:“這茶湯瞧著,倒是與醉靡生夢有些像。”

茶香怡人,穆清雨垂頭聞了聞,的確是像。

她計上心來,摩挲著那茶碗的碗口佯怒道:“臣妾不在的這些日子,您是不是又臨幸了其他妃子了?如意郡君說,她給您的醉靡生夢,根本不夠!”

常珝眯著眼睛道:“為夫哪敢,除了沅卿,其他女子又怎能近我的身呢?”

她嘿嘿一笑,單手撐著床欄望著他:“您不知道,臣妾這些日子日日思念您,前兩日還以為您真的死了,真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常珝摸了一把她的腰,默然道:“縱然如此……但你是不是……胖了?”

她另一手摸了摸腰,嬌嗔道:“哪有,明明還是這麼細!”

常珝勾唇舉手將她帶過來,溫熱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他道:“這些日子,委實辛苦沅卿。你是朕肩上的鷹,朕有時瞧見你的風采,倒不忍日後將你困在那深宮裡了。”

她笑:“無論深宮還是茅屋,只要您在,我在,日後孩子們在,便是家一般的地方。即便是被困,沅沅也甘之如飴。”

穆清雨單手撐著他身側的枕頭:“杏芙都七個月了,咱們是不是得抓緊?”

常珝微怔,笑著將她擁過來:“是。”

“您剛醒,之前又喝了那麼傷身子的藥,可還行?”她惑道。

他挑眉:“你說呢?”

穆清雨輕笑,默默除了身上的妃色褙子,舉手將頭上的髮釵拔下,一頭青絲便瀉下來。就著窗子斜斜灑進來的日光,她面色漸紅潤起來,暈了羞赧之色。

室內的火盆上熱著水,一縷水汽映著窗扉盤繞而上。

她的呼吸噴到他的肩頸上,二人髮絲交纏,呼吸亦漸漸急促起來。

穆清雨忽的停了動作,趴到他的肩上合齒咬了一口。

“怎麼了?!”常珝頓時吃痛道。

她眸中籠了霧氣:“沅沅覺得,現在就像做夢一樣,所以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三郎,您方才疼麼?”

常珝的聲音溫潤柔軟:“疼。但你怎麼不咬自己?”

她睫毛輕顫:“……因為我怕疼。”

常珝攬住她,將她的頭埋在他胸前,微微笑道:“絕不是做夢,日後我們在一塊兒的每一日,都不是做夢。”

一炷香後,穆清雨坐在桌前品著茶,品著品著,她忽的回過味兒來。

她問道:“您詐死這事兒,怎麼瞧起來這麼軟弱;不像大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