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的合法性,或否定他們所自認的合法性。

易所接到的報告為首相韋爾熱納伯爵親自起草,但這份報告卻令他憤怒。法蘭西的首相居然以一種親美的口吻為新成立的美國說項,要求為美國提供援助及對不列顛宣戰,言辭之間彷彿更像是美國派至法蘭西的間諜,而非是法蘭西的首相。

易深知韋爾熱納伯爵一貫仇視不列顛,他會在言辭間親美也不難理解,因此也就釋懷了。但是,仇視某一方與親近某一方的敵人是兩種概念,韋爾熱納伯爵如此親美,大力主張援助和開戰,令人不得不覺察出其中的深意。

易曾經見過富蘭克林,深知這位美國老人知識淵博,辯才高超,彷彿是北美的伏爾泰。聯想起富蘭克林最近正在巴黎的沙龍中宣傳北美獨立的正義性一事,路易也明白了韋爾熱納伯爵為何會變得親美。由此,他更加意識到巴黎的輿論恐怕已經完全變得親美。

巴黎的報告,路易回覆的批覆是交由議會商議。

會有一套繁瑣的程式,縱然結果在投票之前便已知曉,一套程式走下來,也會浪費不少時間。路易將富蘭克林的請求交由議會,一方面是為了拖延時間,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防止名聲有汙。他並不希望在北美戰事還未有更多盟友的情況下就介入戰爭,更不希望因拒絕見富蘭克林而被認為是“倫敦的那位暴君的盟友”。

用一個下午忙完了國王必須處理的政務後,路易像前兩週那樣,和女兒瑪麗?特蕾莎一同用了晚宴,而後在將她送回房間後,也回了自己的套房。

剛進入臥室,便見到了穿著正裝的瑪麗?安託瓦內特。

麗?安託瓦內特坐在床前的小圓桌邊的座椅上,她的面前放著一杯茶,還有一個只咬了一小口的蛋糕。

咳咳……”路易輕咳一聲,在吸引了瑪麗?安託瓦內特的目光後,便朝她走了過去,並在沉默之中坐到了她的對面。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們兩人陷入了冷戰,除了必要的禮貌用語,如“謝謝”、“請”之外,他們沒有說過多餘的話。

人沉默以對,良久,瑪麗?安託瓦內特先開口道:“路易,在維也納時,你和我的哥哥是不是在謀劃著什麼?”

易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但隨即卻說道:“這件事我不應該隱瞞你,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會告訴你,但是,因為這件事暫時還無定論,所以我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麗?安託瓦內特名義上雖是法蘭西王后,但作為政治聯姻的產物,她不過是法蘭西和奧地利確保同盟的一個棋子,或是隱形的奧地利駐法大使,因此,她可以不被允許干涉法蘭西內政,卻有權利知道法奧兩國間的計劃。另一方面,路易也信任她,知道她瞭解什麼可以說,什麼不可以說。但最重要的是,路易並不希望奧地利得到巴伐利亞。

意志地區內,新崛起的普魯士雖然咄咄逼人,有超越皇帝所在的奧地利的樣子,但真論國力,掌握著波西米亞、奧地利和匈牙利的哈布斯堡家族仍然是最強大的勢力。德意志分裂的局面有利於法蘭西,而要確保分裂繼續,便需要防止德意志內的任一勢力得到遠超於其他諸侯的絕對力量。

易之所以沒有直接退出約瑟夫二世的謀劃,一來是顧慮法奧同盟,另一方面也是對佛蘭德斯存在著野心。顧慮到瑪麗?安託瓦內特出生於奧地利宮廷,他也只能隱瞞不透露,畢竟巴伐利亞選帝侯未必早死,沒有必要為了未來的事情而傷神費力。

麗?安託瓦內特語重心長地說:“路易,我的哥哥想要巴伐利亞,這對法蘭西非常不利,即使你得到了佛蘭德斯,未來也難擋奧地利的勢力。”

易點了點頭,但他仍然不敢確定妻子在關鍵時刻會站在哪一邊。

麗?安託瓦內特繼續說道:“奧地利得到了巴伐利亞後,便有了統一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