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頓時就綻放出了笑容,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好。”剛說了個好字,就意識到自己不該說話,趕忙回頭看著柳綠,讓她代替自己吩咐。

柳綠沉著臉吩咐了茶飯量酒博士,陳大娘子也不搭理柳綠那張悶悶不樂的臉,整了整衣服,抬頭挺胸,邁著優雅的步子跟著小廝進了福字院。

福字甲一號院子裡的雅間內,六皇子蔣光淮和孫彥輝食不言的吃完了飯,看著人上了茶,才吩咐小廝小二們都退出了室內,只站在院裡廊下聽候傳喚,室內只有他和孫彥輝兩人,孫彥輝端著茶品了一口,眼睛亮了起來,笑著誇讚道:“沒想到在這兒,居然能喝到這春初對一波的新茶,看樣子,等春暮之後,這金鼎軒定是還能有雨後新露了。”

六皇子蔣光淮也品了口茶,若有所思的盯著微微透著新綠的茶湯看了半響,口氣裡帶著絲疑惑的道:“父親每年都喝這樣的茶,跟貢品不同,貢品我那邊也有父親賞賜下來的,不一樣,但跟這個茶,一模一樣。”

孫彥輝一愣,手微微抖了一下,忙放下杯子,掏出帕子來擦了擦手,看著蔣光淮不確定的道:“會不會是看起來相似?你也知道,這做生意的,最會搗鼓這些模樣形容最是相似的東西了。”

“不是。”蔣光淮搖了搖頭,“是這味道,父親雖然不是經常召見我,可也有那麼幾次讓我去了內書房。”蔣光淮話裡透著股子諷刺和感傷,“這茶我也喝過幾次,絕不會忘。”

孫彥輝眼底閃過一絲憐憫,心裡暗暗嘆了口氣,頓了頓,不解的問道:“那六爺的意思,這金鼎軒後頭,是皇上?”話剛出口,就搖著頭否定道:“我讓人查過,這金鼎軒從開張到現在,成了咱們京城的獨一份,這後頭,是相府林夫人的名字,東主用的是趙家表小姐的名,這是都是在衙門裡過了戶的,絕不會錯。”

“我估計,這是林夫人憐惜表小姐無父無母,給她置辦的鋪子,掛了林夫人的名頭,也是怕有那些不長眼欺負到表小姐頭上,跟皇上絕無可能有半絲兒的聯絡。”孫彥輝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蔣光淮微微皺著眉,眼睛盯著那茶水出著神,孫彥輝沒再說話,也不知道剛剛自己說的,他聽沒聽見。

蕭然聽了長貴說完,客氣的讓著他在倒座間捎帶片刻,自己則轉身進了戶部衙門和蔣光臻彙報去了。

蔣光臻穿著身湛藍色雲紋長衫,沒有著官服,端坐在長長的梨花木書案後面,拿著支筆,寫寫畫畫,蕭然磕了頭,站起身來,低低的把長貴的話重複了一遍,蔣光臻聽了兩句,就放下了手中的筆專心地聽著蕭然的彙報,漸漸的,臉色陰鬱了下來,聽完蕭然的彙報,蔣光臻的眉毛已經擰到了一處。

“啪”的扔了筆,站起身來,轉身看著窗外那連成片的垂架薔薇,怔怔的出了神,大哥要去北地,首先要得到的是鎮國將軍的支援,鎮國那個老油條自然不會忤了父親的意思,他那處也算是安穩,只寧遠侯府卻是巴巴的貼著長安侯府,而長樂候府卻是一直和稀泥,但是小六自小身子不好,一直都是長樂侯府老侯爺幫他打磨的身子骨,這份情誼,自然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如能得了小六的支援,縱父親不會過度的在意小六的意見,可這份‘恩慈’,卻是能被眾人看在眼裡的。

陳大娘子居然衝進金鼎軒去找小六,這若是傳出去,小六可就滿身的嘴都說不清了,蔣光臻嘴角掛著絲譏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