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程曦懶懶地扯了扯被子,翻了個身,臉頰下意識地蹭了蹭軟乎乎的被子。

整個人還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想要再睡個回籠覺,但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又不放心繼續睡了。

她輕嘆了一聲,剛想掙扎著爬起來,床幔被人挑開,身形高大的景澗端著熱騰騰的散發著幽香的甜湯走進來,輕聲說:“你已經睡了很久了,肚子應該餓了吧?先起來吃點東西再接著睡。”

“唔……”

蘇程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擁著被子坐起身來,抬起水汪汪的迷離的大眼睛望著坐到床榻邊的景澗,疑惑地問道:“你一直在殿內嗎?”

不然也不會第一時間察覺到她已經醒來了,還備著熱騰騰的甜湯。

景澗點頭道:“嗯,我一直在。”

蘇程曦是真的沒想到景澗能細心到這個程度,也沒想到他能如此妥帖。

她輕嘆了一聲,湊過去一些,剛想要接過甜湯碗,景澗就抬手讓開了,他用勺子將甜湯舀起來輕輕吹涼一些遞到她的嘴邊,輕笑著說:“為夫餵你。”

蘇程曦的神色一頓,隨後笑出了聲,挑著眉說:“你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只有蕭見謹能自稱為哀家的夫君,你一個小小的侍衛景澗敢說這話,就不怕哀家突然發難,砍你腦袋嗎?”

景澗微笑著反問:“太后娘娘捨得嗎?”

自然是捨不得的。

蘇程曦先前動過利用他的心思,卻從未想過要殺他。

蘇程曦低笑了一聲,就著景澗遞過來的勺子喝了一口之後,才輕嘆著問道:“桓兒呢?今日睡過頭了,都沒能陪他一起用完膳。”

景澗說:“桓兒看你睡得沉,不忍心打攪你,用完膳便回他自己的寢殿歇息去了。”

“那原本是你的寢殿。”

蘇程曦盯著景澗說:“剛開始讓他一個人住過去時,我還擔憂了好幾日,還好他適應能力強,也沒鬧騰。”

“前兩年,為夫一直帶著他住在承乾殿,若非你回來了,他也不會過來跟你住一段時間。”

景澗說:“他早就已經習慣那裡了,他如今快七歲了,該學會獨立了。”

一想到自家兒子才七歲不到就這麼辛苦,蘇程曦又心疼了,抬眸望著景澗,微蹙著眉心說:“你平日教導孩子也別太嚴厲了,適當讓他歇息,畢竟孩子才七歲不到。”

“好了,知道了,我對孩子也沒有很嚴厲。”

景澗輕嘆著說:“畢竟是親兒子,總有不忍心的時候。但是沒辦法,都要走這麼一遭。我寧願他現在吃點苦,也不願意他日後被人拿捏,在危機來臨時連自保能力都沒有。”

他不能保證自己能一直庇護自己的兒子。

更不能保證能一直守在自己兒子的身邊。

他們身份特殊,總是面臨各種危險和挑戰。

只有真本事傍身,才有能力在緊要關頭逃離危險。

蘇程曦自然也知道這些。

她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狠狠心,輕嘆著說:“好吧!反正你是親爹,你怎麼教導孩子我都沒意見,只是以後孩子受傷了,別給我說,我怕我會忍不住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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