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淮山盯著景澗的眼睛看,一時間沒有回答,彷彿是在確定他話裡的真實性。

這一刻他似乎又不僅僅是一個稚童的智商,他還保持著些許警惕。

景澗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遞給蘇淮山,頗有些無奈地輕笑著說:“這個東西,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是曦兒年幼時您送給她的生辰禮,這些年她一直妥善收著,十分重視。這次我來,她便讓我帶來了,希望能給您一些念想。”

“小馬兒……”

蘇淮山看到景澗手中的東西,腦袋裡瞬間閃過一個清晰的畫面。

好像是他將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抱在腿上,拿著這塊熟悉的玉佩逗弄小姑娘,非要讓小姑娘叫爹爹,才肯將玉佩送給小姑娘。

小姑娘嘴甜,笑眯眯地叫爹爹,叫得他整個心都是甜滋滋的。

他大手一揮,便將雕刻著小馬兒的玉佩送給了小姑娘,笑容爽朗地說:“送給你了,以後可得好好保管,就算長大了也不能送給任何人知道嗎?這可是爹爹給你的八歲生辰禮,你屬馬,這玉佩便是小馬兒,希望它能替為父一直陪在你身邊。”

小姑娘原本喜上眉梢的表情瞬間僵住了,有些不高興地瞪著他,質問道:“爹爹,您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以後都不要曦兒了?您是不是要像上次一樣將曦兒丟下就走了?”

“傻孩子,爹爹怎麼可能會丟下你?”

他哈哈大笑道:“爹爹永遠都不會丟下咱們家的小閨女,你娘已經兩年沒見你了,特別想你。如今東疆安定,為父準備將你和你兄長都一起接到東疆去跟你娘團聚,咱們一家人要熱熱鬧鬧的在一起。”

這些畫面雖然清晰,但是閃得太快,讓蘇淮山根本就抓不住。

他蒼白著臉,擰著眉頭說:“這是我給曦兒,讓她一直留著的……”

景澗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隨後問道:“爹,您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爹?”

蘇淮山疑惑地問:“你是我兒子?”

他似乎能理清爹和兒子的關係了。

景澗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隨後認真道:“我是您女婿,曦曦的丈夫。”

這回,輪到站在他身後的曾明嘴角抽搐了。

曾明是曾洪的親弟弟,二人一同為景澗效命。

兄弟二人的性格差別巨大。

一個話多到讓人恨不得將他嘴巴縫上,一個是沉默地恨不得給他幾錘子讓他開口吱個聲。

話多的是曾洪,話少的是曾明。

蘇淮山的眉頭這次是真的狠狠地皺起來了,半天都沒舒展,隨後納悶地問:“女婿?丈夫?是何意?跟兒子有何區別?”

“一個女婿半個兒,大概就是您的半個兒子吧!”

考慮到蘇淮山現在腦袋不清楚,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刺激,景澗頗為保守地說:“就是以後會跟曦兒一起孝敬您的人。您喝完藥便歇息片刻,我去看看山上有沒有野雞,給您抓一隻烤著吃。”

一聽說要有烤野雞吃,蘇淮山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他笑呵呵地催促道:“好好好,吃烤雞吃烤雞,你快去吧!”

他催促的語氣,生怕景澗走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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