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見謹愣了一下,將嘴裡的食物嚥下去之後,有些不明所以地轉頭望了蘇程曦一眼,仔細思考了她的問題之後,做出了認真的回答:「大概是因為從小就被宮中的嬤嬤教規矩,又跟在父皇身邊,便養成了這副模樣吧!」

他以前看似溫潤,但偶爾做事一板一眼的。

但自從遇到蘇程曦之後,他才覺得自己以前究竟有多麼刻板無趣。

也只有蘇程曦這般鮮活的人在他身邊,才讓他覺得人生充滿了趣味兒,不像以前那樣枯燥乏味。

每日都是處理不完的政務,被父皇教導著要做一個手握大權的,威震一方的皇帝。

蘇程曦輕嘆了一聲,撐著下巴眼巴巴地望著蕭見謹,輕笑著話說:「你這個回答,在情理之中,卻也在預料之外,我還以為你是因為自己的性格使然,沒想到是旁人教導的結果。」

蕭見謹有些好笑地放下碗筷,側頭望著一臉調侃的蘇程曦,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總算是拉近了一些。

心裡有些高興,眸色便越發柔和,他解釋道:「我們所有人都是赤條條的來到這個世上的,而後所經歷的一切可不都是被人教匯出來的結果嗎?無論是學識、性格、意識還是想法,都受到了別人的影響,有些事若是從小就刻在了我們的腦子裡,就很難拔除。」

蘇程曦仔細思考了蕭見謹的這番話,片刻之後,點頭認同道:「你說的沒錯,我們從出生開始,就受到了外界影響,無論是性格還是意識的形成,絕大多數都受身邊的環境影響。」

「是這樣的。」新

蕭見謹點頭。

兩人用完膳,氣氛緩和不少。

蘇程曦也不是那種捏著別人的錯處就一直不放的人,只要想通了,便能坦然接受。

只是月兒的死終究是她心中的一道傷。

可她也明白,罪有應得的是刺客,而非蕭見謹。

前段時間,她的氣憤,她的冷漠,完全是遷怒。

外面天色還未暗下來,蘇程曦見蕭見謹用膳之後還沒走,忍不住詫異地詢問道:「皇上,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忙嗎?怎麼還不走?」

「曦兒這是在趕為夫走?」

蕭見謹眉頭微皺,頗有些低落地說:「為夫還以為你願意跟我說話了,便是想要跟我親近一些,卻原來是我想錯了嗎?」

蘇程曦神色一頓,眨眨眼,一臉疑惑地問:「每日這個時候,你不都是要去承乾殿處理政務的嗎?我這還不是擔心你現在不去,晚上便得熬夜嗎?」

「沒事,為夫可以讓人將奏摺送過來。」

蕭見謹微笑著表示:「前段時間一直在承乾殿,完全是因為會惹得曦兒不快,但現在咱們夫妻二人既然已經和好如初,為夫便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守在曦兒身邊,只要一抬頭便能看見你。」

倒也沒有和好如初。

蘇程曦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但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蘇程曦實在是沒辦法在這個時候說出拒絕的話。

蕭見謹很會審視奪度,也非常懂得乘勝追擊,立馬讓人將奏摺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