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洋洋灑灑的飄了一整夜,在天光微涼時便已經覆蓋了整個宮殿。窗沿上覆蓋了二指厚的一層雪白,寒風吹來,凍得人直哆嗦。

但殿內溫度卻節節攀升,蘇程曦熱出了一層薄汗。

便連鼻尖都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水珠,景澗胸膛上的熱汗滴落,與之融合在一起,不分你我,蘇程曦渾身癱軟,連眼睛皮都不想再睜開了。

景澗有些憐惜地為她擦去臉上的薄汗,低聲說:“你累了,且先睡覺,我去端熱水來給你擦乾淨。”

蘇程曦已經聽不到景澗在說什麼了。

她嬌嗔了一聲,含糊不清地吐出兩個連她自己都聽不清的字之後,便靠在了香軟的枕頭上沉沉睡去。

景澗知道自己終究還是沒能剋制住,讓自己心愛之人難受了。

他有些自責,但有時候他是真的難以控制。

他望著蘇程曦紅紅的小臉,心底一陣柔軟,內心生出了無數火熱,他忍不住低頭在蘇程曦的鼻尖親了一下,舌尖一卷將溼潤的汗珠全都捲入舌尖,隨後伸手揉了揉蘇程曦的小腦袋,轉身大步離去。

他覺得自己再不趕緊做正事,就真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舉止了。

蘇程曦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了。

她摸到一手冰涼,心裡沒由來的有些失落,她剛想爬起來腰上傳來一陣痠軟,她一下子又跌回了床上。

她有些懊惱地瞪著眼看著床幔頂上,心底生出怨氣,小手握成拳捶了捶床,咬牙切齒地嘟噥道:“真是個負心漢,才跟人家做了這些親密事,醒來就不見人影了。”

哀怨歸哀怨。

但她心裡清楚景澗不會平白無故地離開。

一定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她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伸手摸了摸冰涼的另一半床榻,似乎想要透過這冰冷摸到屬於景澗的體溫,但很遺憾的是,除了冷冰冰,她什麼都沒摸到。

有些不悅地收回了手,重新鑽進了暖暖的被窩。

就在這時,她突然注意到她的枕頭底下有一個黃色的紙張。

她疑惑地伸手摸出來開啟一看,上面只寫著幾個瀟灑自如的大字——有急事,離開幾日,勿念。

“呸,誰念你了?”

蘇程曦將紙張給捏成皺巴巴的一團,氣憤地說:“想要離開就離開吧!誰稀罕你!”

一整日,蘇程曦的情緒都不是很高,只有蕭予桓過來陪她用膳的時候,她的臉上才會露出笑容,蕭予桓似乎也感受到了母后的低氣壓。

猶豫著小聲問:“母后,您可是因為師父突然離開而不高興?”

蘇程曦當然是不會承認的,她微微一笑,剛要否認,蕭予桓便義憤填膺道:“兒臣也覺得十分氣憤,師父說走就走,究竟是去做什麼事情也沒個交代!真的是太不負責任了!”

蘇程曦:“……”

她想要指責景澗的話都被兒子說出來了是怎麼一回事?

蕭予桓皺著小臉,一臉不悅地說:“且他說離開五日,誰知道他究竟什麼時候才會回來?依兒臣看,等他回來,母后一定要好好說一說他,讓他改一改這不告而別的臭毛病!”

父皇要離開五日這件事,他還是從吉寶的嘴裡聽說的,氣得他心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