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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指脫皮?”
“嗯,每年一到這個時候,就會這樣。”胡媛老實回答道。
我二話沒說,一步跨上前去,拿起了她的右手。
“食指和中指面板完全脫落。明哥,等一下,我去看看磊哥拍的照片。”
“行。”
幾分鐘後,我抱著胖磊的單反相機重新折回,在仔細地比對以後,我很確定地說道:“胡媛,你在案發之後進入屋內做了什麼事?”我的聲音異常大,如果胡媛解釋不清楚我發現的這一個細節,那她很有可能真的是嫌疑人的幫兇。
“沒、沒、沒做什麼。”胡媛矢口否認。
“還沒做什麼?”我氣得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你手指脫皮嚴重,雖然在案發現場沒有遺留指紋,但也正是因為這個特徵,我發現了你故意隱瞞的這個秘密,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說著,我把相機中的一張照片調出,擺在了眾人的面前。這是一張四指並聯照片,照片上的小指和環指指紋缺損嚴重,食指和中指紋線幾乎一點看不見,這種指印雖然沒有任何認定價值,但對於死者的女兒胡媛來說,這個看似要被摒棄的指印卻成了指向性的物證。
“我在室內所有櫃門上全都提取到了這種指印,我起先以為是嫌疑人所留,但萬萬沒想到,這是你留下的痕跡。你的母親當時就躺在屋中,在如此緊急的時刻,你沒有去關心你母親的死活,甚至連120都沒有打,卻開始翻箱倒櫃,你還說你不是幫兇?”
七
我的話就像是引線,直接把胡媛最後的防線給引爆了,她顫抖著身體衝我大聲喊道:“別說了,別說了,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你要說就痛快點,但是我警告你,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我們都會去核實,你別想用假話來矇騙我們,我們可不是好糊弄的。”對於這種態度的人,我從來就不會給一點好臉色。
“說吧。”明哥的態度要比我平和得多,這是標準的“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的問話模式。
當然,這種審訊技巧需要兩個人把握得恰到好處才行,否則激怒了嫌疑人,就算紅臉唱得再好,也有可能把整個審訊計劃給毀掉。這一點,我和明哥做得還是相當到位的,況且還無法確定胡媛就是嫌疑人,更沒有必要花太多的心思。
“這事情還要從20年前說起。”明哥的紅臉起了效果,從胡媛說話的表情看,她已經徹底放下了思想包袱。
明哥起身把一杯溫水放在她的手中。
“我們家裡姐弟三個,我是大姐,下面還有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我和妹妹已經出嫁,弟弟還在上大學。”
“你的父親呢?”
“我們家是離異家庭,父親和母親在年輕的時候就離了婚,我們三個孩子全部由母親養大。那時候我們都還小,母親又沒有工作,為了保證我們不餓死,她一個人白天黑夜地賺錢,可緊賺不夠慢花,到後來我們四口人連餬口都保證不了。日子就這樣緊巴巴地過,直到有一天,突然有了轉機。”
胡媛說到這裡,嘴角掛著一絲笑意:“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母親回到家時手裡抱著兩個牛皮紙袋,紙袋下面掛滿了油滴,屋裡到處都是肉的香味。母親把兩個牛皮紙袋撕開,裡面裝的是兩隻烤鴨,我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烤鴨,口水止不住地往下流。那時的我已經懂事,母親是含著淚水把鴨腿塞在我們三個的手裡的,我不知道母親從哪裡弄的錢,但那天晚上我們比過年都開心,那麼多年我是第一次吃肉能吃到飽。”
胡媛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接著說道:“後來的一段時間,我們家的日子突然變得好了起來,幾乎頓頓都能吃上肉,我們終於不用再為吃飯發愁。吃飯的問題解決了,母親又開始張羅我們唸書。我輟學時間太長,上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