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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知敵人足夠強大,卻不知道他下一步的動作,這種感覺就彷彿孤身一人駕一葉扁舟在大海上遠航,時刻提心吊膽,很不好受。
“老冷,當天值班的民警全都在,他們上班期間都在自己的工作臺正常巡查,並沒有人接觸過我的主機電腦,我最擔心的是有人……”
“夜來香,我為你思量……”明哥的電話響起。
“老吳,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明哥面帶歉意地打斷道。
“喂,徐大隊,什麼?哪裡?好,好,好,我馬上到。”明哥表情嚴肅地結束通話電話,轉頭對吳主任說道,“老吳,我得走了,監控的事就辛苦你了。”
“得,看你這表情肯定是有案件了。那你先去忙吧。”吳主任衝我們揮了揮手。
明哥起身掃視了我們一圈:“走,抓緊時間回單位拿裝置。”
聽他這麼說,根本不用猜,指定是發命案了。
“明哥,什麼情況?”
“河灣村,碎屍案。”
“幾個拋屍現場?”我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目前就一個,在橋洞裡。”明哥的回答,讓我寬心不少。
河灣村位於我們市西北方,北臨泗水河,因河水支流從村中流過,才得了這個比較應景的名字。早在十幾年前,村子中蜿蜒曲折的河灣,是許多美術學生取景的最佳場所,可最近幾年,由於採沙過於嚴重,泗水河的水位下降,導致村裡河灣幾乎已經乾涸,童年春遊時那夕陽印滿村的美景也只能是回憶。十幾年之後故地重遊,沒承想,這個在我夢中多次相見的河灣村卻發生瞭如此惡劣的案件。
村子的經濟並不發達,除了村口的一條主幹道以外,剩下的就只有一條條泥巴土路。雲汐市前段時間一直陰雨綿綿,載重量大的勘查車根本沒有辦法在路面上行駛,我們只得背起勘查箱步行至中心現場。
徐大隊安排了一名偵查員在村口引路,我們一行人走到了一座石拱橋跟前,拱橋的造型有點像縮小版的趙州橋,橋的周圍已經拉上了一圈警戒帶,試圖過橋的村民被迫繞道而行。
“冷主任,事情是這樣的。”徐大隊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翻開筆記本介紹道,“報警人是村子裡的村民徐闖,他早上到這裡解手,發現了橋洞下的屍塊,接著就報了警。”
“有幾個人進入了現場?”因為我們勘查現場需要證據排除,所以這個問題必須要搞清楚。
“這樣,我把報警人喊過來。”徐大隊轉身大聲道,“徐闖,你過來一下。”
“來了。”一個將近三十的男子一路小跑過來。“警官,什麼事情?”徐闖小心地問道。
“你把報案的經過跟我們仔細說一遍。”第一個進入現場勘查的人是我,我必須要知道哪些是後來的附加痕跡,所以我開口問道。
“那個,警官,事情是這樣的:早上我下地幹活途經這裡,正好想方便一下,就從橋的西頭下到橋洞裡,後來我就聞到這橋洞裡有惡臭,接著就用鋤頭把橋洞東頭的編織袋給扒開了,結果就發現編織袋裡裝的有人腳。”徐闖說完一陣乾嘔。
我點了點頭,沿著他指的路線走了進去,磊哥緊隨在我身後。
三
我們勘查的案發現場幾乎都會有人進入,所以每個現場都或多或少存在一些干擾痕跡。在案發現場,除了用於破案的證據需要拍照固定以外,干擾痕跡也不能遺漏,這些痕跡看似無用,其實不然。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我們在現場發現報案者的鞋印,透過鞋印的一些特徵可以分析出發現者當時的心理活動。一般人見到死屍,第一反應都是緊張、害怕,表現在鞋印上就是步子雜亂無章,無規律可循。如果我們發現報案人的步子很從容,步幅很規整,這就反映出他的心態很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