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男同學喜歡,便把她騙到化學實驗室,用稀硫酸潑了她半邊臉,毀容了,a生被開除,而B生出院後繼續到學校上學,同學們都義憤填膺說a生的不是,B生卻勸她們說別怪她,醫生說她心理有問題。”

蕭香抬起視線與他相望:“那你們聊她們什麼?”

“山人說:今天潑了她半邊臉她可以為其開脫說是心理問題,那要是明天再潑了她另一邊臉或把她弄個半殘,讓她這輩子都如過街老鼠般活在別人驚恐厭惡的眼神中,一輩子孤苦到老呢?她是不是臨死前還超塵脫俗的來一句‘愛離別,怨憎會,撒手西歸,全無是類?我不恨你,這是命’?呸!那都扯他媽的淡!”

“你們都是愛憎分明的人。”蕭香笑,很歡喜的模樣。

安樂真嘆氣了:“若有人惡意傷害我,我不可能不恨他,人的善良是有度有針對性的,超過那條界限便是蠢了。”

話剛落,房裡便突然傳出安寧的尖叫聲,安樂的心猝然急跳,飛快衝進房,見他滿頭大汗的在床上掙扎,顯然又是做噩夢了。

“怎麼了?”蕭香跟後進來問。

“噩夢了,沒事。”安樂把小傢伙抱起來,輕輕搖,緩緩撫摸,幾分鐘後他便又恢復了平靜的睡顏,暗鬆了一氣,他把孩子抱到屋簷下,拿毛巾幫他擦掉頭上的汗。

小傢伙睡得很沉,蕭香把那小小白白的腳丫託在掌心,比劃了一下覺得很驚奇,那小腳丫只有他手掌三分之二長,完全可以包得起來。

“你做什麼?又不是第一次見。”安樂好笑。

“現在還真正感覺到孩子好小,平時都小大人似得,總讓人忘了他才六歲。”

安樂低頭看安寧,見他小臉上又開始輕微的顫動,忙起身小步踱到院裡,輕拍輕搖,忽然鼻尖感覺到些微涼意,抬頭一看,終於下雨了!

這雨下的毫無美感,幾顆下來試探後便傾盆而落,啪啪砸的地面都震起迴音。

安樂和蕭香坐在大屋門口,默默看著雨,好久沒吐出一個字,又過一會兒,安寧幽幽轉醒,睜眼一看是安樂便緊緊摟住他,細弱又不安的嗓音貼近他耳邊道:“好多黑東西追我,好醜好凶,我害怕極了。”

“沒事了,都被趕跑了。”安樂輕言安慰。

“小傢伙,餓了麼?”蕭香笑著捏捏他的手,問。

“嗯。”

蕭香去把中午的飯菜熱了,三人圍著小桌安靜的吃飯。

飯後安樂收拾碗筷時,蕭香說:“明天早上我跟你們一起去學校看看,認了路之後我就接娃娃放學,這樣也省得你麻煩。”

安樂想想也是,同意了。

隔天一早起來,下了一夜的大雨依然嘩啦啦沒減半分,三人在屋簷下梳洗過後要出門,發現傘只有一把,沒辦法,只好是安樂抱著孩子、蕭香撐傘。幸好這把長柄黑傘足夠大,堪堪護得住三人。

在巷口買早餐時,蕭香不要,說是回來再吃。安樂一邊走一邊給他介紹路線及標誌性建築,十五分鐘左右便到南一小了,在三班門口又見到蘇老師,安樂將蕭香介紹給她,且說他會接安寧放學。

蘇老師連連點頭,羞怯的眼神時不時瞟向俊秀的蕭香。

安樂暗自好笑,見時間差不多了,也顧不得看蘇老師的脈脈含情,叫蕭香送他到南中教學樓下後快步跑上教室,回座後跟陸曉說起蘇老師。

陸曉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道:“嗯,又是桃花反季開的典型例子,秋心也萌動啊,只是,愛情雖然是一首美好的歌,但卻不容易譜寫成功。”

上午的課輕鬆過了,放學時雨沒停,安樂跟值班老師借了傘,腳步輕快著就要回家,經過校門口時,見此時應該在家的蕭香和安寧正眼巴巴望著大門口的擠擠人流,顯然是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