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暗歎一口氣,從樹上躍落地面,朝王府後院的方向掠去。

假如沒有司馬元顯悉心指示要在這麼廣闊的莊園找尋陳公公,確是無從人手。不過他仍有點擔心,怕的是陳公公正在主宅侍候司馬道子,那他便不知該如何辦?他嘆這口氣是有理由的。

值此非常時期,琅琊王府肯定枕駐重兵精銳,一個不好,與陷身於慕容垂的行宮並沒有分別,最後必然是力戰而死的結局。

面對王府後院的高牆,燕飛倏然下了另一個決定。令他改變的原因,是因為院內處處暗哨箭手,更主要是他幾可肯定陳公公現在不會留在居處,偷進去後還要溜出來,徒然浪費寶貴的時間,動輒則是流血的場面。

更想到最重要是交換俘虜,能否順道要徐道覆吃個大虧,反是次要。在如此情況下,會否打草驚蛇,已再不歸入考慮之列。

何況菇千秋既然是換俘行動的負責人,此刻理應在大江某處忙個昏天暗地,而不會陪司馬道子在府內閒聊。

照他猜測,司馬道子坐鎮王府,是要接見次一級的將領大臣,安撫人心。

燕飛轉到大街處,王府宏偉的門樓出現眼前,一輛馬車正從大門出來,燕飛加速趨前,七、八名正要把門關上的府衛露出警戒和兇霸的神色,盯著他這個正不住接近的不速之客。

他們顯然未見過燕飛,否則早人人拔劍離鞘。

燕飛攤開兩手,表示沒有惡意,微笑道:“請問哪位軍爺是大門的負責人呢?”

府衛們全露出沒好氣的嘲弄神色,其中一人喝道:“你這小子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立即給我滾,否則我打斷你的狗腿子。”

另兩人往他逼近,其中一人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燕飛心忖如此看來,先前說話者已屬一片好心,警告自己立即離開,而朝他走來的人則決定出手教訓他。由此可見這批兵衛平時是如何狗仗主人勢、橫行霸道、欺壓良民。

燕飛當然不願動手,淡淡道:“我此來是奉元顯公子之命。”

想動手的兩名府衛已來到他前方五、六步處,聞言愕然止步,雙目卻兇光大盛,顯然是認為燕飛在耍弄他們。

其它府衛人人現出注意的神色,卻沒有人感到震驚,只是像看瘋子般瞧他。

門內又擁出另四、五個府衛,見到只是燕飛一人,輕鬆起來。

燕飛從他們的神態判斷出這批府衛因地位低微,並不曉得司馬元顯被他們擄去的事。只以為他是來胡混的瘋子。對司馬道子來說,這種事自然是愈少人知道愈好。

燕飛從懷內取出密函,雙手舉在前方,從容道:“這是元顯公子的親筆信函,須立即呈上給王爺過目,事關重大,如有任何延誤,王爺怪罪下來,將會有人人頭落地。”

人人瞪大眼睛,盯著他手密函,認得確是來自司馬元顯的親筆手諭。

有人喝道:“爾是何人?”

燕飛微笑道:“本人燕飛!”

“錚錚錚錚!”

眾府衛人人大吃一驚,紛紛拔出兵刃,最接近他的兩個反向後急退數步。

燕飛仍是站立舉信不動。

故意提高聲音,是要驚動府內地位較高的將領。

果然一名將軍模樣者在十多名府衛簇擁下衝出府門來,目光先落到燕飛身上,最後投往密函,點頭道:“果然是燕兄。”

又向左右喝道:“還不收起兵器!”

府衛們全都一頭霧水,卻不得不還劍鞘內。

燕飛暗鬆一口氣,知遇上深悉情況的人,司馬元顯被擄前,此人正是站在司馬元顯旁的其中一名將領,且和燕飛過了兩招,硬被燕飛震開。

那人排眾而來,客氣的道:“本人王愉,未知燕兄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