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錯了,一錯,就是數年之久!

“這是羌笛,五孔豎吹;還有一種是橫笛,六孔橫吹……”

羌笛?原來在這個朝代,橫豎都是稱作笛!

喜好音律,雲遊四海,斯文優雅,氣質尊貴……

老天,自己擺了多麼大一個烏龍!

花瓦兒一直在苦苦思戀找尋之人,竟是……他?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昔日的翩翩四皇子,今朝的廣仁王爺,宇文明翔?!

宇文明翔說完,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滿是歡喜,篤定道:“君大夫,你一定認識她的,是不是,你告訴我,她去哪裡了?我找了她好幾年了,這回要不是得知陛下病重,我都不會回來,我還會繼續找她的,我的薔薇兒……”

“不錯,王爺,我認識她,一直都認識。她不叫薔薇兒,她是東夷族頭人的小女兒,她的名字叫花瓦兒——”

君浣溪看著那張著急的俊臉,有絲不忍,但又想著那始亂終棄的事實,硬起心腸,緩緩地道:“她的未婚夫,叫做蒙哲,現在也在京城,他們兩人,應該已經成親了……”

“你說什麼?她嫁人了?嫁了?”

宇文明翔失聲叫著,噔噔後退幾大步,胸口起伏,指著她道:“我不信,她說過等我的,怎麼可能另嫁他人?”

“等你?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一輩子?憑什麼呢?”君浣溪蹙眉,冷笑道,“王爺,蒙哲對她很好,她現在過得很幸福。你當時都不要她,現在也別後悔,就不要再去打攪他們了。”

宇文明翔恨聲道:“你知道什麼?我怎麼可能不要她,我是被父皇派來的侍衛迷昏帶走了,等我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皇宮裡!等我費盡心機再回去,已經找不到她了,她消失了,什麼都沒留下!”

君浣溪張大了嘴:“你不是存心拋棄她?”

“拋棄她?怎麼可能!”宇文明翔面色和緩下來,只是苦笑,“瓦兒是吧,我長這二十多年,她是我唯一想娶的女子……”

唯一想娶的女子……

宇文皇室,除了那紈絝皇子宇文明澤,似乎都是些痴情種子。

有遺傳的吧……

時至黃昏,天色越來越暗,也不知宇文明翔幾時離開,又去了哪裡,不過自己心裡明白,這個廣仁王爺,並不是表面上那般贏弱,能夠在殿議上令得一干朝臣心服口服,不生疑心,私下裡還是有些手段的。

要想在宛都城裡找出一個人來,應該不是件難事吧?

瓦兒,這個時候,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便更是顧不上她了……

慢慢走回長青宮正殿,在殿門外候著,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夜色降臨,才聽得那殿中樂曲停歇,腳步聲傳來。

率先出來的,是那一襲白衣的男子,臉色紅暈,似有醉意。

“浣溪,我們這就走吧……”

“哦,好。”

被他牽著走出幾步,只覺心浮氣躁,聽得身後隱有人聲,忍不住回頭望去。

這一次,出來的是衛臨風,還有吳壽。

“陛下喝醉了,吳常侍,你好生照顧他。”

“是,侯爺放心吧。”

吳壽行禮退去,腳步匆匆,似是十分焦慮,那個人,究竟醉到何種程度?現在情形如何?

手指不由抓緊,心也是跟著揪緊了。

“浣溪?”

“嗯,我回去看看,就一會兒,我方才忘了,他胃不好,不能喝太多酒,我去弄醒酒湯,還有解酒藥丸……”

沈奕安沒有放手,眉間仍是一縷輕愁,揮之不去:“浣溪,太官令在裡面照顧著,實在不行,還有太醫署,還有芩兒,你確定,你還是要進去嗎?”

君浣溪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