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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打在我的頭上。
只聽“咚咚”兩聲,我與木桶雙雙“殉情”。
沒有意外,我在刺骨的井水中繼續下沉,耳朵裡嘴中都充滿了冰涼的液體,像是墜進永無盡頭的黑暗世界,井水衝壓在胸口處,讓我無法呼吸。
是不能繼續再呼吸。
但是大腦暫時未缺氧,還可以尋思著罵人!
他姥姥的,死有很多種,被人暗算就罷了,可我不會游泳,不想做水鬼,啊喂!
一時間忘記自己的處境,我氣得開口大罵,就被井水嗆到了。
沒有人試過這種感受,在臨難之前這段短暫有限的時間裡,哪怕只是幾秒鐘,每一個定格的瞬間都會無比清晰地印在腦海中。
而且在黑黢黢的井水裡會突然出現一點微弱的亮光。
那點微弱的亮光,跟著我墜落的身體下浮。它就如大海里的一根救命稻草,瞬間燃盡我心中的恐懼,給了我無盡的希望。
我激動地想撞牆,現在我啥想法也沒有,只是一門心思地想著如何自救,張口就連喝了幾口被汙染的“洗澡水”,憋足了一口氣,身子向後一仰,頭和腳顛倒,雙臂逆水伸直,試圖抓住蔓延在井壁周圍的紅皮藤。
可是連續試了五六次都只差一截的距離,身子一直不斷下墜,我急得想哭。
我再也沒有勁頭憋氣了,剩下的最後一絲求生機會必須抓住,不然就把井水一口氣全部喝進肚子裡,才能繼續活下去。
那點微弱的光點,很得瑟地在我眼前飄來飄去若即若離,最終落在下方的一根粗藤上。
紅點就在正下方,我見機不可失,在萬分之一秒中,伸出手一把抓住粗藤,激動之下還嗆了兩口水。
剩下的就是要與時間賽跑,必須立刻順著枯藤爬上去,浮出水面。
好在井口並不寬,青石壁上有錯落有致的縫隙可以踩著向上攀爬。
刺骨的井水浸透我手心撕裂的傷口,使我一度想放棄。可奇怪的是,那點微弱的光點就在離我不遠處的地方。我停它停,我向上爬它也跟著我的動作上升。
我想,也許它就是上天派來的守護神。
向上攀爬的過程其實並不長,最多三四秒,但對我來說像是有一個世紀,足以令我從井裡穿到墳墓裡。
當我鑽出水面,再一次呼吸新鮮空氣的那一刻,真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穿越都沒試過這麼刺激的。
現在並不是計較剛才到底是誰在暗算我,最重要的是怎樣從這個該死的地方出去。
雖然西南地界冬季少雪,畢竟也是深冬時節,我就像一隻落湯的貞子,渾身溼透地抓著紅皮藤,只露了一顆頭在水面上,臉頰兩側貼著黏糊糊的頭髮,身子在古井裡抑制不住地顫抖著。
四周的井水冰冷地盪漾著。
盪漾的井中緊跟著浮出一點微弱的光點。
光點如我一樣溼答答地飛出水面,我定睛一看,差點再一次掉下去。
我的親姥姥,又是一隻紅眼九龍蟲。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的冤家路窄呢。
狹路相逢勇者勝。
不過我只能遺憾地承認落湯的貞子PK一隻腫眼泡子的蟲子是毫無勝算的。
九龍蟲瞪著它的兩隻複眼,撲騰著翅膀停在半空中一動不動地與我對視。
我怎麼看都覺得眼前的九龍蟲就是之前逃跑的那一隻蟲老大。
在我面前有兩條路可以選。
要麼自覺點,再一次跳進井水裡自我了斷。
要麼以最快的速度抓住九龍蟲,消滅眼前的這隻敵人。
進或者退,這是個問題。
一秒、兩秒、三秒……時間在我牙齒的顫抖中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