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暉半蹲下身,一把抓住正在顧湄正在給趙無極整理衣服的手,皺著眉頭繼續問道:“他是什麼人?”

顧湄抬頭平靜的看著他,很認真的說了一句話:“閉嘴。”

廉暉望著她,愣住了。

然後他眼睜睜的看著顧湄掙脫了他的手,就那麼跪在趙無極的身旁,一語不發。

傍晚時分,棺木運了過來。顧湄平靜的吩咐人掘開卓瑤的墳墓,將放著趙無極的棺木和卓瑤的墳墓放在一起,然後雙眼一閉,輕聲的道:“填上吧。”

青石碑上的刻字也改了,華山卓瑤,趙無極之墓。紅搖敬立。

顧湄看著石碑上的刻字良久,心中默默的想著,最少,他們一家人的名字在這個石碑上是團聚了。

顧湄扒拉著頭髮,想了一想,還是起身爬了起來。

門外的那兩個人當她是死人麼?這麼肆無忌憚的在她房門口討論著她和趙無極的曖…昧關係。說什麼看她那一副丟了魂魄的樣子,定然是看上了師叔什麼的。

顧湄起身拉開了門,門口的兩人剛剛談論到她水性楊花的問題,說是先前喜歡大師兄廉暉,現在竟然又喜歡上了師叔。問題是師叔是你想喜歡就能喜歡的麼?而且恬不知恥的跟師叔孤男寡女共處一洞那麼長的時間。

顧湄簡直都要為她擊掌歡慶了,這麼一句話中竟然用上了三個成語。

於是她雙手環胸,斜靠著門框,懶散的道:“月兒,我好像聽說你是沒念過書的啊?怎麼說起話來倒是很有水平的嘛。”

月兒聞言回頭,還沒說話呢,她身旁的一個女子就怒氣衝衝的開口了:“沒念過書怎麼了?你念過書了不起嗎?就能這樣看不起我們?”

顧湄挑眉,很好,她算是見識了什麼叫惡人先告狀。

她上上下下的掃視了她一遍,淡綠衣衫,包子頭,生起氣來倒也有那麼幾分嬌俏的意思。

顧湄也懶得問她的名字了,直接就問:“你是華山幾代弟子?”

那女子面上的神色就變了,按照輩分來說,她確實得叫顧湄是師姑。這天下間也斷然沒有師侄當面來頂撞師姑的道理。

所以她心中再氣惱,也只有咬緊了唇沒有說話的份。

顧湄懶得再理她們,轉身就想關門再睡個回籠覺。

但聽到身後的兩人齊齊的叫了一聲:“大師伯。”

顧湄當機立斷的趕緊將兩扇門關了起來。但還沒上床呢,房門就被人拍響了。

她只暴躁的想拆牆,他媽的想睡個好覺怎麼就這麼難。

她怒氣衝衝的跑過去一把拉開了門,語氣很惡劣的問道:“幹嗎?”

廉暉尚且保持著手拍門的姿勢,見到顧湄的怒容,怔愣了下,默默的放下了手。

打量了她一番,見她頭髮有些亂,臉頰上還有宿睡的痕跡,一雙眼卻因為憤怒顯得特別的亮。

他不敢看她。每次看到她,他就會想起那個夢,然後便口乾舌燥,身下的小弟也不聽話的翹了起來。

“你,你剛和她們的話,我都聽到了。”

顧湄沒好氣的接了口:“所以呢?所以又要說我脾氣不好,飛揚跋扈,欺負別人了?如果只是為了這個,那我知道錯了行不行?麻煩廉大俠現在轉身,然後離開,千萬不要跟我這個脾氣不好的人說話。”

說完又想關門,但被廉暉在外面頂住了。

顧湄暴走,索性嘩的一下將兩扇門全都拉開了,就這麼直直的看著他。她倒要看看他又要怎麼說他。

廉暉確實是有話想跟她說,但最終說出來的卻是:“師父讓你過去。”

通元子天人般坐在蒲團上,眉目安詳之極,似乎這世間的所有之事皆與他無關。

他看著垂頭站立的顧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