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楊昊卻採取了極其嚴厲的手段,為了一個無名無姓的侍女,他刺傷了兩個實力派將軍的臉面,人活一張臉,傷了人臉面就等於把人徹底得罪了。

若是在和平時期,這種做法雖然欠妥,到底也不用擔心會鬧出什麼亂子來,畢竟對軍隊的控制楊昊還有許多值得稱道的地方,即使是位高如李通,權重如隋臥虎,若走上反叛這條路,成功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問題在於現在並非太平無事,仇士良集中全力在做最後的一搏,“戰神”文世茂親自披掛上陣,災難以泰山壓頂之勢襲來,防不勝防。手握實權的隋臥虎已經站到了風眼lang尖,誘惑他的東西太多了。

張伯中急切地想知道風鈴渡到底發生了什麼,從這裡可以判斷、評估一下隋方之死給隋臥虎、隋鳶兄妹究竟帶來怎樣的影響。張伯中從內寺坊舊部那裡搞到了隋臥虎奇襲龍威營的內部報告,這份報告出自隱伏在飛虎營裡的幾個內寺坊臥底之手,內容豐富詳實。

透過仔細分析對比,張伯中最後斷定這一仗隋臥虎是冒了很大風險,盡了全力的,是真打而不是假打。僅從這點來看,隋臥虎並無任何可疑之處。他這麼做的目的很可能是想證明自己的價值,以消除因隋方一案而讓楊昊對自己產生的不信任。

“難道是我誤解他?他隋臥虎真是一個赤膽忠心,又大肚能容天下的真情漢子?他對隋方的死真的絲毫不介懷,是自己一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張伯中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苦思冥想了大半天,然後他喚來親信,將一封書信交到他手裡,囑咐道:“務必親手交給大人。”

信使專人快馬趕赴豐安,到豐州後才得知楊昊已於當日清早啟程南下小長安了。信使猶豫了一陣子,最終還是決定先回中受降城,請示張伯中後再做計較。

對隋臥虎的這場大勝感到困惑不解的除了楊昊、張伯中還有文世茂。在得知龍威營一夜之間全軍覆沒時,戎馬半生的老將默然佇立,半響無言。他實在難以相信,自己親手調教出來的親軍衛率竟會一夜間飛灰湮滅。

龍威營的名字為天子所賜,是自己手中絕對的王牌,龍威營的最好戰績是以一營之力守城八個月,致使十萬之敵不戰而退。在文世茂的計劃裡,龍威營至少應該對付西寧軍的三個營,否則就是這支王牌勁旅的莫大恥辱!

可是現在……而做到這一切的只是西寧軍的一個營,人數甚至還少龍威營五百人。

奇蹟!這簡直就是奇蹟!好恐怖的奇蹟!

文世茂命參軍、幕僚儘可能地收集隋臥虎的資料,老將軍一個字一個字地仔細研讀,最終他長出了一口氣,嘆息道:“不怨仇公力主讓我掛帥,這楊昊確實不同凡響,連隋臥虎這等虎將也服膺於他的麾下。難得,難得啊。”

話說到這,卻見幕賓應古流在一旁微笑,文世茂頗為不解地問道:“慕辰,難不成你也認為隋臥虎取勝乃是偶然?”

應古流笑道:“大帥未免太高估楊昊啦,您看看這個。”

應古流的手中拿著兩封書信,一封是新寫的信件,另一封的信封已經發黃。他把那封新寫的信先給了文世茂。這是一封長信,足足寫了有五頁紙。文世茂一口氣讀完,頓時皺起了眉頭,他問應古流:“這封信真是他寫來的?”

應古流笑了笑,將手中的那封舊信又遞給了文世茂:“這是從胡孔哪兒借來的,大帥請比較一下。”文世茂將兩封信擺列在公案上,將信上的字跡仔細比對了一番,眉頭舒展開了。應古流臉上綻開出一朵花:“學生仔細比對了,兩者筆跡完全是出自一人之手。大帥,他這不是用計,隋臥虎是真心要歸順大帥。”

文世茂哈哈大笑道:“若是能得這一員虎將,也不枉我辛苦這一趟。”

這時一個侍衛統領走進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