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馬車,站在不遠處瞧著幾人的背影。

空氣中充斥著一股難聞的酸腐味道,叫人萬分不適,難民營周圍都是垃圾,因為多日下雨,地面坑坑窪窪,這些災民溫飽都維持不了,更不用提衛生了,這些災民的穿著簡直比乞丐還不如。這裡的情況遠遠超出陳悠的想象,她皺著眉頭瞧著高大夫等人進了災民的帳篷。

有一些災民根本就沒有帳篷住,他們蜷縮在一些民宅屋簷下,用渴求的目光瞧著陳悠這群人,如果不是外層有兵衛們攔著,早就有災民的孩子上來問他們討要食物。

時間在這一刻,好似過的出奇的慢,陳悠只覺得自己度日如年。

在大家都要等不下去的時候,姚太醫與高大夫等人終於從難民營裡走了出來,他們身後跟著滕縣令與官差和護衛。

陳悠一眼便看到高大夫黑沉的臉色,她心口驀然一窒,猜到恐怕情況不大好。

等到他們會和,高大夫沉著臉色,說話的聲音帶著嘶啞和疲憊,“是疫病!許多人的情況已經很嚴重,必須要立即控制!”

高大夫的話就像是一個驚雷,在每個人的耳邊炸開。

因為缺乏糧食,在籠巢縣暫時安置的這些災民什麼都吃,甚至不放過老鼠、蟑螂等物,又連日陰雨,處於這樣潮溼病菌滋生的環境,鼠疫便在瞬間爆發,變得不可收拾。

他快速說了一遍難民營中的情況,那裡的狀況甚至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壞的多!

陳悠闇暗攥了攥拳頭,讓自己鎮定下來。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各位大夫先行跟著滕某去府中再行商量。”滕縣令提議。

陳悠點頭,無意中瞥了滕縣令一眼,卻突然發現他臉上有著不自然的紅暈,她心中咯噔一下,不過沒有立即說明,而是一同去了縣衙。

縣衙後院就是滕縣令一家住的地方,離籠巢縣北門很近。

眾人坐下後,高大夫將難民營中的情況具體說了,方才高大夫說的簡略,這下,一詳細,所有人的眉頭蹙的更緊了。

陳悠臉上也一片灰暗,高大夫口中的鼠疫也就是現代所說的黑死病。致死率和傳播相當的快,一旦不慎,就會傳播到淮揚府,如今整個淮北算下來,淮揚府算是人口最多的地方了,如果傳到了那裡,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聽到這裡結果,眾人臉色都是一片暗色,籠巢縣出了鼠疫,他們是絕對不能離開了,不但如此,所有在籠巢縣的人還要被立即隔離!

陳悠匆匆寫了一封信交給阿魚,並問了大夫們可有事情要說,讓阿魚連夜一併送到淮揚府。

而後何太醫和滕縣令都寫了信,轉託阿魚一起送到淮揚府。

阿魚在臨行前很是不放心陳悠,陳悠卻堅持讓他送信,而且叮囑他送信後便不要再來籠巢縣,就待在秦徵的身邊。

阿魚無奈,匆匆騎馬離開,私下卻決定,送完信後便回來陪在大小姐身邊。

滕縣令幾乎是將籠巢縣所有的官差都掉了來府衙集合,加上護送義診小隊來籠巢縣的秦徵的私兵,總共也有百十來人。

高大夫已經吩咐人熬製消毒的藥水,這些官兵被分為了五六個小組,首先要將染病死去的人屍首集中,焚燒掉。而後難民營裡那些染病的人用過的東西也要集中焚燬,組織難民營裡只要有勞動力的人都清掃帳篷。最後再統一噴灑高大夫令人制的藥水。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但是這一夜遠遠要比平時的夜晚更加忙亂和焦躁,所有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滕縣令下令,籠巢縣封縣,所有聚集在城門口的難民被統一安排到了城內,並且粥篷也不再施粥。這一度讓這些災民陷入絕望。

鼠疫這麼大的疫病,又是這般大的動作,籠巢縣並不大,很快就有人將這個訊息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