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已經昏迷,床上則是一片可怖。陳白氏這心就像是被什麼生生扯開了一半,連忙上去將握住陳白氏的手,緊張顫聲的安慰:“海棠,海棠。你聽到娘說話沒,老大已經去叫大夫了,別擔心,一會兒大夫就來了。你聽到娘說話,你睜開眼看一眼娘啊!”

曾氏此時後悔莫及,恨不能扇自己兩巴掌才好。下午陳白氏就已經不適,她卻為了那幾個錢,就答應了她不請大夫來瞧,現在卻釀下大禍。

大房這邊這麼大的動靜,將老陳頭夫婦也驚醒。陳王氏穿了衣裳過來詢問,也是唬的臉色一白。這女人們在陳白氏的房間內候了一刻多鐘也不見陳奇回來,曾氏哪還能等得及,喊著叫陳永春去瞧瞧。

陳奇一口氣跑到村東頭唐仲家中,用力拍了良久的門。也不見裡面有人答應,方想踹門進去,後頭就有一個聲音喊他。

唐仲鄰居住的大爺披著一件長褂子,站在門口喊,“是誰啊,這大半夜的,在這拍門。我還以為鬧鬼呢!”

陳奇連忙轉身回道:“大爺,我找唐大夫,就人命的大事!再耽擱些時間,俺媳婦就沒命了!”

“別找了,唐大夫一大早就出門了,到現在都沒回來。你就算把這門拍爛了,這時候他也不能出來。快些家去,尋別的大夫看吧!莫耽擱了!”

這老大爺一句話簡直讓陳奇心如死灰,這李陳莊十里八鄉的便只有唐仲這一個大夫,再要尋大夫就要去林遠縣了。

林遠縣離這就算是趕著大青頭騾子也得大半個時辰的路途。這海棠怎麼能等得起,這是老天爺要他們夫妻的命啊!

陳奇臉色灰白,早上吃完朝食出門,妻子還好好的,溫柔暖語送他出門,怎的就突然會變成這樣。

陳永春摸著黑找來就見陳奇失魂落魄的蹲靠在唐仲家的院門前,陳永春幾乎是被大兒給氣死,他上去一巴掌打在他頭上,一點也未手下留情,打完指著陳奇的鼻子就罵:“你這個沒出息的,你媳婦兒還在家等著你給她請大夫,你就要在這將她耗死?”

陳奇被他爹打的一把回過神,慌慌張張的從地上跌跌撞撞爬起來,顧不得頭上被陳永春打的隱隱作疼,著魔般的喊著,“對,我要給海棠請大夫,請大夫……”

這時陳永春也明白了唐仲不在家中,陳永春要比兒子冷靜的多,他當即決定,“老大,快跟我回去,將咱家的那隻騾子套了,我們連夜將你媳婦拉到縣裡!”

陳奇反應過來,甩開了兩條腿就朝著家奔去了。

前院裡,二房這邊也得知了訊息,簫氏與陳永賀起身過去看看,而罪魁禍首陳娥則是在房中死死抱住被子,蜷縮著身子,嚇的滿頭大汗。

屋內,陳白氏臉色死灰,呼吸的混亂不堪,甚至還起了高熱。陳王氏與曾氏一起,將陳白氏的床單換了,又擰了溼帕子覆在她的額頭上。

陳秋月時不時的去門口看看陳永春和陳奇有沒有回來。

遠處傳來一陣狗叫聲,曾氏背脊一直,忙跑出去,見到黑夜中漸漸清晰的陳永春和陳奇身後並沒有其他的人時,險些扶不住門框,腿軟下去,她哀哀的問,“唐大夫呢?唐大夫怎麼沒來?”

陳奇轉身就去畜生棚裡套騾子了,陳永春喘著氣道:“唐大夫不在家,孩他娘快給海棠收拾收拾,我和老大去套車,我們把海棠送到縣裡去瞧。”

這邊三房早就被吵醒了,前院那麼大動靜,陳永春和陳奇又嚇的滿村的狗亂吠。陶氏輕手輕腳的起身穿衣,陳悠轉過身問道:“娘,前院好像發生啥事了。”

陶氏皺了皺眉,“阿悠,你帶著妹妹們在屋裡,娘起身去看看。”

陳悠想了想,“娘,我也去。”

陶氏目光落到陳悠身上,想到陳悠會些簡單的醫術,頓了下也點頭,“那將阿梅阿杏也叫起來,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