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逐漸變得陰沉,眼下這股熟悉的氣息他可再熟悉不過了,只見薛崇大吼道:“中敬!”

中敬在隔著裂痕聽到這吼聲後,笑著回答道:“好久不見。”

“今日我勢必殺你!”

薛崇身後,出現了黑壓壓的一片雲層,自那雲層中又走出來幾位。

“學宮之人,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是一位來自女子的嬌呵。

這位女子身披鳳袍頭戴金釵,濃妝豔抹,在眾多宮女模樣的侍女攙扶下緩緩現身,在其腳下踩著的是一隻通體雪白的巨禽,雙首四翼。

“沒想到剛剛甦醒便能見到學宮的祭酒先生。”

緊隨女子其後的便是一架由十頭頭頂白毛,渾身上下都是藍色鱗甲的異獸,頭似龍,身似馬拉著金碧輝煌的馬車從雲層中出現,男子身穿袞服,頭戴冕旒,腰間佩劍,身邊同樣侍衛文臣眾多,儼然一副王朝天子模樣。

最後一位男子穿著比起前面三位那是樸素至極,一身墨黑曲裾長袍,束髮高冠,懷中抱劍,一言不發,閉目養神。

陰陽殿,公冶容,掌管鬼域與外界連通的大門,不過因為學宮的緣故,公冶容已經失去了這種力量。

皇殿,秦宴,掌管鬼域所有的陰兵陰將,皆由其調動,聽其命令,所以說除了河靈城外,鬼域其他城池都沒有城主這一說。

典刑殿,司南,負責制定施行鬼域所有的刑法,但是對於如今要向大荒看齊的鬼域來說,有無刑法其實沒什麼區別,強者便能夠決定一切,不過他司南好像並不怎麼認同,迫於立場又不得不暫時妥協。

秦宴看了一眼周邊這三人,笑道:“沒想到這幾千年的歲月,也只是喚醒了我們四人?”,隨後又看向公冶容,“事了之後,小容去我那裡坐坐可好?”

“到時候再說。”,公冶容回答道。

二人生前曾是道侶。

薛崇冷笑一聲,說道:“有的是不願醒,有的則是裝傻。”

“管他們做什麼?先看看眼下吧。”,公冶容說道,然後眯起眼睛看向青衫身邊逐漸凝聚而起的一道虛影,“學宮中敬,還真是好久不見了。”

司南依舊保持原樣,一動不動。

有一道虛影在李沐春身邊凝聚成形,是一位高大的老者形象。

“還真是好大的陣仗。”,高大老者揪著鬍鬚笑道。

鬼域之中至高統領十殿,當下便出現了四位。

“只敢分出一點神識前來,看來你中敬也是怕了。”,秦宴說道。

中敬揮了揮袖子,“肯定怕呀,誰見到鬼不怕的。”

秦宴眯起眼睛,笑了笑,“還屬祭酒會說話。”

自其身後有兩隻碩大的蛟龍探出頭來,一紫一紅,龍嘴一張,紫電與鬼火交加,聲勢浩大,朝著那道虛影射去。

中敬回頭對著李沐春說道:“抱好荷丫頭。”

李沐春趕緊將荷巧護在懷中。

高大老者雙袖無風自動,抖摟抖摟,金色的水流從其袖中流淌而出,很快便猶如大海捲浪,在身前鋪開一道金色的水幕。

“文運之水,淡,卻不失分量。”,中敬笑了笑。

那一道紫電與鬼火擊中金色水幕,直接是將其炸開了一層,但是也就到此為止了。

秦宴身後的那兩隻蛟龍口中紫電鬼火不斷,而中敬袖子這邊也是水流不止。

雙方就這般僵持。

“你們還不動手?就這樣看著秦某一個人孤軍奮戰?”,秦宴說道。

薛崇翻身下馬,躍向空中,一把與山嶽一般巨大的戰斧出現在其手中,氣勢洶洶,劈砍至那金色水幕之上。

公冶容手持一把翎羽長弓,拉開滿弦,陰氣與靈氣匯聚在其之上,一箭如同萬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