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裡的汞甫陽窘得滿臉通紅,顧不得滿身溼透,從溪中又跳回原地,眼中冒火,咆哮著叫道:“好個卑鄙小人,我要讓你知道我厲害。”

“隨時奉陪,別忘了你還要叩三個響頭。”聿丘恨他辱罵師父,得勢不饒人。

“我要宰了你!”汞南陽嚎叫著衝向聿丘,金銀絲化成萬道寒光,如滾滾巨浪般席捲而左。

與此同時,汞甫陽的一名同伴也動手了,趁著聿丘全力應付汞甫陽的機會,偷偷地放出一把小劍。

聿丘雖然小心謹慎,卻沒料到有人偷襲,待他感覺到攻擊時,再想避開已經晚了。

圍觀的道士們也察覺到有人偷襲,但誰也沒有動手,甚至連提醒都沒有,因為這場戰鬥下只是兩人之間的鬥爭,還包括了麟雲一脈和尊瀚一脈的鬥爭,尊瀚手下的道上數目在道仙中排名第三,誰也不敢貿然得罪。

啪!

一道藍光忽然穿過人群狠狠地打在金光上,將小劍擊出山坡,墜入深谷。

聿丘這時才反應過來,劫後餘生的他依然心有餘悸,轉頭望去,發現斬風揹著手眺望遠處,知道是他出手,心中既是感激,同時也恨對方偷襲,扭頭大聲斥道:“哼!原來尊瀚手下全是卑鄙小人,這筆帳我先記著。”

汞甫陽雖然狂妄自大,卻也不喜歡這種偷襲手段,大聲叫道:“是哪個混蛋動手,壞我的名聲!”

“你自己的弟子乾的!”

隨著聲音望去,一個身影悄然無息地坐在亭尖,滿臉嘻笑地掃視著下方,眼光從聿丘和汞甫陽的身上掃過,最後停在斬風的背影上,望了一陣,喚道:“穿白衣的,怎麼打完就跑呀?”

斬風正想離開,被這一喝猛然停步,回頭掃了一眼,發現亭尖上坐著一名二十五歲左右的男子。

那男子頭髮是紅色的,左半邊結了一個小辮甩在耳前,右半邊剪得很短,大約只有一寸長,顯得十分怪異:身上是一件紅底花色背心,左腕上戴著三個銀環,上面掛著八個小鈐,手一動,就響起清脆的鈴聲。

“赤瑕璧道仙!”人群中鬨然傳來叫聲。

“道仙!”斬風大吃一驚。

這是他見過的第三位道仙,但赤瑕璧的形象古怪,與其他修道者清高雅岸的形象大相逕庭,而且身上沒穿道袍,乍眼看去誰也不會想到他是道士,而且還是地位最高的道仙。

赤瑕璧身子一晃出現在斬風面前,—邊好奇地打量著他,一邊笑道:“小兄弟,本事這麼好,我們親熱親熱。”

斬風凝視著他,這個打扮奇特的道仙給了他不小的衝擊,直到現在還是無法將他與道仙聯絡在一起。

焦點都轉到兩人的身上,大部分的道士與斬風一樣,第一次見到這個排名第八的道仙,沒想到他竟然這副模樣,驚呆了不少人。

面對眾多驚愕的目光,赤瑕璧一點感覺也沒有,臉上掛滿笑容,上下打量了斬風幾眼,讚道:“好出色的人物啊!冰山般的氣質。剛才那是甚麼力量,我怎麼感覺到有殺氣存在?”

斬風不知用甚麼態度對待他,這個人明明是道仙,卻又不穿道袍,一時間心裡也無法把他當成仇人,但聿丘說,當日十大道仙都參與了屠殺風家的行動,因此有些猶豫。

“走,我們坐下來慢談。喂,你們幾個滾出亭子,別礙事。”赤瑕璧十分親熱,笑嘻嘻地拉著他走入亭中。

自從與戟布一戰,斬風已暫時壓制了報仇之心,要把事情弄清楚再行動,因此面對赤瑕璧也沒有任何敵意和殺氣,只是臉上依然沒有表情,看上去一副淡漠的模樣。

“坐!”赤瑕璧的態度極為溫和,沒有一絲傲氣,這也令斬風有些好感。

小小的月丘熱鬧了起來。

先是道士的激戰,現在又有道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