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往樓下的行人丟擲盤子、筷子等物品,惹得樓下行人罵聲連連,卻也沒人敢上來和他們四人爭論長短道理。

這家客棧位臨整個漕河鎮的最大街旁,路旁行人攤販自然數量眾多,這幾人敢在這裡鬧事自然是膽子極大,也或是自負身懷武術,不怕他人理論。

此時一個滿臉髒亂鬍子的男子突然看見魏凌君他們這一桌的師徒二人,牛大的雙眼一瞪就走了過來,魏凌君心中暗暗高興,如果是對方先動了手,師父總不會要讓他們白打吧!

就在那滿臉亂須男子正要對他們師徒倆發難的時候,樓梯旁邊的門突然白布被掀開,走出來一個身材極為矮小,一身油垢的老人。

這老人身材雖小,步履雖慢,掀開白布後瞪著他們四個大吼一聲:“住手!”

老人身材雖小,但喉嚨的聲音可不小,一陣悶雷似的聲音震的魏凌君他們桌上的碟子顫了幾顫,這聲音登時引來現場所有人的注意,不只是那四個鬧事的人,連無極子也意外的轉過頭去看向矮個子老人。

矮個子老人走近了,手上握著一把大菜刀,這菜刀說大絕對不假。

這矮個子老人的身高大約只到魏凌君的胸口,和一般人相比大概只到耳下部位,但他手上的大菜刀足足有他手臂那麼長,寬也有兩個手掌寬,厚度更是幾乎有小指頭那麼粗,那菜刀光是從外觀來看就不是普通人可以單手輕鬆揮舞的。

但那老人手舉著大菜刀,邁步往那鬧事的四人走去時一點也不顯出吃力,甚至可以說是舉重若輕,給人揮灑自如的感覺。

如果那四個鬧事的人沒有喝酒,此時看見他手上的大菜刀便應該識相的賠錢離去,但如今那四個醉漢根本是喝到天地不分、六親不認,要他們看出這細微的門道是不可能的了。

“留下二十兩銀子,滾。”矮個子老人手上的菜刀指著他們,深山吊額白虎似的大眼不客氣瞪著。

四個人互看一眼,大笑起來。笑罷,最靠近矮個子老人的那個甚至連放在桌上的大刀都沒拿,徑自大步往矮個子老人走過來,嘴巴發出嘿嘿嘿的陰獰兇笑。

此時的魏凌君已經有一定的眼力,他看得出來這老人未必會吃虧,但畢竟是一對四,不由得把眼神飄向師父,想看看師父的意見,沒想到無極子居然輕鬆的端起桌上的茶壺幫自己斟了一杯,欣賞起打架來。

壯漢既然都動了手,那矮個子老人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冷哼一聲,手上的菜刀往前推了一推,魏凌君的耳朵突然傳來一道悶悶的聲音,這聲音很沉,就像是拳頭用盡全力打大棉絮被子的聲音,撲!

魏凌君瞧見他們要動手,兩隻眼睛可捨不得離開直盯著,但任憑他的眼睛如何努力,只瞧見那矮個子老人的手上菜刀晃了一晃,然後就從那壯漢的身邊閃了過去。

其餘三個鬧事的壯漢兀自大笑,正等著同伴把那不長眼的老頭子打了個半死不活,卻沒想到頭一低,看見眼前多了個人,正是那手持大菜刀的矮個子老人,背後一動也不動的卻是剛剛笑得最大聲的夥伴。

三人一愣,尚未說話,那矮個子老人又瞪眼開了口:“留下五十兩銀子,滾!”

這三人幾時見過如此不知死活的老廢物,最靠近他的一個光頭壯漢陰嚎一聲,從腰褲子部位抽出一把尖刀,二話不說就往那老人的肩膀刺下。

那種兇狠的力道加上刀子長度,如果矮個子老人是個普通老人,那鬼門關的後頭又多了一條冤魂。

但他偏偏就不是普通人,身不移、腰不動,手上的大菜刀隨著手腕一晃,正好擋在那刀子刺下的路上,鐺的一聲,刀子震開,大菜刀絲毫不動。

“哼!”矮個子老人沒有多說廢話,身體再度邁步往前,又是噗的一聲,他又繞過持刀的光頭大漢,來到剩下那兩人的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