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著牆根整整齊齊的碼著砍好的柴火,四四方方的柴垛倒像是木床,凌風也不介意,腳尖輕輕一點就躍到了一米多高的柴火垛上,翻身就躺了下來,將胳膊枕在腦後,細細的想起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不死之身?這是出現在凌風腦海裡最多的詞彙,因為在星辰護體的時候他被夜無殤給打暈了過去,所以並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後來有心想要從夜無殤那裡問個究竟,但是重傷的他心力交瘁,早已昏睡了過去,凌風只能抓耳撓腮的自己想。

柳慧慧很生氣,相當的生氣,先不說從東廂房那柔軟的大床搬到了東客房那單薄的硬床板上,首先柳白的態度,讓她就對凌風產生了一種不作死他不能洩恨的哀怨情緒,好不容易等到四周寧靜呼聲頓起,一直壓著一團邪火的柳慧慧終於摸了出來。

章三百九十一 柴房豔遇

玉天道臉色鐵青的站在天道峰的一處塔樓之上,從這裡可以眺望整座天道山的風景,只不過這個時候還要等兩個時辰才會天亮,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儘管在月光的照耀下,這些黑影顯示的十分有層次,但是在沒有符陣保護的塔樓之上,嗖嗖的冬季冷風足以破壞這空曠蒼涼的夜景。

玉天道那一頭黑白交雜的長髮在冷風中來回的飄轉,丹鳳眼中不時閃過的冷光,比這山裡的夜風還要讓人心悸,塔樓上十分安靜,但是冷不丁的冒出了幾聲腳步聲,玉天道眉頭微微一皺,身子往後斜了斜,相比較於正常人,在這完全黑暗的塔樓中,灰袍中年人走的相當穩當。

“那本書,找到了沒?”灰袍中年人還有最後的幾級臺階要上,但是玉天道的聲音已經迫不及待的飄了進來,身子微微一矮,緊閉著的雙眼眼皮跳動,中年人聲音不是很大的回到:“回稟主人,屬下無能。”

玉天道嘴角微微上揚,冷笑了起來,灰袍中年人趕緊踏上了最後幾級臺階,弓著身子來到了塔樓頂部,“書沒拿到,人總該殺了吧?”玉天道恨意不減的問道,灰袍中年人乾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誠惶誠恐的回到:“屬下無能。”

“怎麼回事?”玉天道並沒有發怒,而是沉聲問道,跪在那裡的中年人本來已經準備好接受雷霆震怒了,卻是被玉天道這麼一問,頓時一臉的錯愕,要知道玉天道向來都是只要結果不問過程的,今天竟然能壓住怒火問問過程,很明顯他早就知道了些什麼。

灰袍中年人不敢耽擱,如實回到:“福伯身邊有牽扯的都是小小姐院裡的人,屬下已經詳細查過,他們並不知曉福伯的真實身份,而唯一有可疑的就是凌風為首的道宗那夥人。”

“又是他?”玉天道眉頭一皺,灰袍中年人點了點頭,眼睛稍稍一橫,玉天道語氣逐漸平淡的道:“既然知道是他,你為什麼不查一查?”“屬下不敢。”灰袍中年人躬了躬身子,急忙低下了頭。

“不敢?”玉天道揚了揚嘴角,神色一下子又冷酷了起來,灰袍中年人低著身子,沙啞著嗓子說道:“屬下不是不敢查他,而是因為他跟劍聖在一起。”

“柳白?他還真是不遺餘力啊!”玉天道臉帶嘲弄的笑了起來,“主人,屬下是來請示,要不要不惜一切代價消滅所有可能跟福伯有接觸的人?”“不用了,暗地裡查查。”玉天道擺了擺衣袖,轉過了身去,“屬下知道了。”灰袍中年人鬆了口氣,看玉天道沒有別的吩咐,悄悄的退了回去,順著臺階離開了。

灰袍中年人走了許久,玉天道依然站在塔樓之上,越發強勁的冷風將他的頭髮吹得十分凌亂,那張平日裡慈祥無比的面龐,此時是那麼的冷酷,一絲嘲弄掛在嘴角處,悠悠長嘆一聲,玉天道似笑非笑的看著外面,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柳兄,現在才彌補,不覺得遲了點麼?”

呵呵呵呵,一連串的笑聲從那黑色的塔樓上飄了出來,正在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