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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回答我,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嚴肅。槍哥已經又握住了一顆榴彈,隨時準備再來一發。
半天沒有動靜,九叔繃緊的身體微微鬆下來。他嚴肅地開口:“這地方不太安全。槍兵,你和任守去把棺槨帶上,我們馬上出去。”
這真是世界上最動聽的一句話。我歡喜地答應了一聲,丟下手裡的死人頭就準備幹活去。
那一剎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又感覺到了風。
有種像是有人在你脖子後面吹氣一樣的涼意。因為這次沒有火把,我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但槍哥忽然拔高的喊叫聲讓我渾身一麻:“任守!”
上次紅搖喊我的名字是粽子突襲。我已經有些陰影了。條件反射的,我就想往地上臥倒側滾翻。可是墓室裡並沒有大的動靜,我低下頭,正好看到地上的死人頭殘缺不全的臉上,緩緩綻開一個扭曲怪誕的恐怖笑容。
那種撕裂猙獰的乾屍臉上以動態形式展現的笑,簡直是沒法形容的詭異。我頭皮發麻,腳一軟差點沒坐到地上。
“槍槍槍槍槍哥……它它它它在笑啊!!!”
我張著嘴抬頭,然而卻發現槍哥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一樣。他神情嚴峻地盯著我的手:“任守,你的手……”
我的手?這時候還有什麼事情比死人頭笑了更加可怕?我納悶地看了手心一眼,頓時一個踉蹌。
雙手的手心處開始發黑。不是弄髒的黑色,它隱約顯現出和周圍面板截然不同的乾枯質地,而且正在漸漸向外擴大。我條件反射地把手伸到寬大的衣服裡面,心裡一涼。不出所料,手指下面摸到的已經是凹凸不平的骨頭和幹皮。
在地下呆了太久,遇到的都是些讓人喘不過氣的事情,我根本忘了照日光手電,馬上就要變成粽子了。
好在這時候九叔他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個笑著的粽子頭上面,只有離我很近的槍哥才注意到我的變化。我剛想說幾句話矇混過去,地面忽然劇烈的一晃,頭頂一塊巨石轟地就砸了下來。
我迅速跳到一邊,可是緊接著,大大小小的石塊紛紛落了下來。託槍哥剛才那一炸的福,這個墓終究是要塌下來了。
來不及拿出手電,更加沒工夫解釋什麼。隔著煙塵,九叔在那邊大吼一聲:“快走!”
叔,我真愛鼓動大家逃跑的你……
我飛起一腳踢走了那個詭異的人頭,轉頭就衝了出去。可沒跑幾步,忽然發現身邊的槍哥不見了。扭頭一看,那位大哥正在麻利地把棺槨往身上扛。
“……大哥啊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想著它!”我跳腳抓狂。不就是錢麼?!天門那麼多錢,還差這一筆生意?!
“你先走!”槍哥吼道,“天門從來不做失信的生意!”
我咬了咬牙,困獸一樣原地轉了兩圈,一個跺腳,扭頭又衝了回去。
槍哥已經用繩子捆好了整具棺槨。我彎下腰用力一抬,順勢把棺材的一邊甩到後背上。
“任守你……”槍哥驚訝地抬頭。
“抬起那邊速度跑啊!你驚訝個什麼勁!混蛋我要是死了第一個拉你陪葬!”
搖晃和坍塌中,我看到槍哥臉上劃過一個若有若無的笑。一個不是那麼放蕩那麼荷爾蒙四射的笑容。
後面的墓道不斷坍塌著,灰塵遮蔽了前面的道路。我拿出手電佯裝照路,暗地裡往身上補充太陽光。看不太清楚前面的墓道。好在這個墓室構造簡單,我記得我們進來的墓室是一個丁字口然後……呃,左拐還是右拐來著?
“左邊!”槍哥大喊著,像是知道我根本不記得路一樣。
我扛著棺槨一個急轉身,衝向左邊墓道。轉身的剎那,餘光瞥見了在丁字口的牆根處,那個殘缺的人頭正靜靜面對著我,臉上依舊凝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