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擎天,我們之間能不散嗎?不散對得起別有用心的人嗎?下一個受傷的會是誰?”

“不散就是不散!”他幾乎是在吼了。

他的手那樣重,抓得她好痛,所有的眼淚都被她嚥了下去,幻化成一團光影,光圈裡只有他的臉,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嘴角,一點一點,在視線中幻化成模糊的光影。

“放手吧!”她說。

“不放!”他拒絕。

她鼻子發酸,膝蓋發軟,胸口痛得翻江搗海,所有的一切都開始旋轉,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在顫抖著。

連聲音都變了調子,一字一句,清晰明瞭:“不放也得放啊,你能讓時光倒流嗎?你能讓傷害不再發生嗎?再繼續下去,還會有怎樣的事情發生你能預知嗎?”

他看著她,心裡痛得如刀割。

他望著她,過了許久,才說話,聲音低沉暗啞,透著無法抑制的哀傷:“為什麼這麼難?”

“是啊,為什麼這麼難?”她喃喃低語,問自己,也問他。

她想將手從他手指間抽出來,他不肯放,她一根一根掰開,掰開他的手指。終於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後轉身。

她決絕的身影在他眸子裡形成浮光掠影,那樣堅定,她轉身的剎那,他感到渾身冰涼刺骨,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他竟不知道如何邁步再追上去!

他的手緩緩低垂在身側。

杜子鳶急急的走進了電梯,眼淚迷濛了雙眼,走出了大廈,走上了馬路,一直走了很久很久,終於回神,才感到心如刀割。

她覺得人生如走在刀尖,每走一步都鮮血淋淋,就那樣蹲在馬路邊上,抱著雙臂嚎啕大哭,一直哭了整整一個鐘頭,哭得一陣陣發暈,不顧行人的眼光,她狼狽的擦去眼淚,站起來又往前走,一路走,一路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從來不知道,愛一個人會這樣難過,就像將心挖去了一塊,是拿刀子在凌遲她的心臟吧?

三千六百刀!一刀一刀的切割著她的小心臟,不足以用疼來形容那種感覺了,想要窒息,暈眩,苦辣酸甜,多少滋味在其中。

賀擎天,我愛你,所以我離開你!

我怕!有一天我被這些事情磨得不再愛你,所以我要離開你!

結束吧!我早已無法面對你!

讓彼此心底還有那麼一點懷念,不至於傷到最後,連點懷念都沒了。

哭到肝腸寸斷,哭到沒有眼淚,心中的委屈,難過,一直不曾離去。

杜子鳶走後,賀擎天就站在大廳門口外一角,低頭含著一支眼,打火機開啟,手顫抖著,第一次竟沒有點燃,試了好幾次,到最後終於點著了煙,他抬起頭來,劍眉緊鎖。

一連抽了好幾支菸,賀擎天陰沉著面容,不發一言的又走了進去。

“擎!”安逸伯端著酒杯從一旁閃出來,眼中劃過一抹擔心。“沒事吧?”

李惠利面容冷漠,似乎眼神帶著警告。

賀擎天線條凌厲的臉龐此刻卻微微的勾起一抹冰冷的笑,黑眸裡寒意深了幾分,那冰冷凜冽的表情卻反而是像從黑暗之中走出來的王者,冷血而冰冷的眼神看起來有些的駭人。

賓客都有些意外,也都知道賀總裁被踢了蛋,所以臉色這樣陰沉。

砰的一聲,賀擎天一記直勾拳重重的揮向了安逸伯的下巴,過大的力度之下,身材頎長的安逸伯足足的退了好幾步這才穩住了身體。

“賀擎天。”錯愕著,擦去了嘴角的血跡,安逸伯不解的看著出拳的賀擎天。

此刻賀擎天冷漠麻木的一張臉,眸子裡卻滿是熾/熱的憤怒,一瞬間,賀擎天的拳頭卻已經再次揮了過來。

情緒原本就憋屈煩躁的安逸伯這一次沒有再退讓,兩人你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