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人才能晉級小年之後的正式鬥劍。

而江鼎則不必與他們同列,只需按照嫡系弟子的規則,在小年夜之後直接參加決選即可。

甄氏血脈雖多,直系卻少。山府算上甄行秋不過三人。其他幾府縱然比山府人多,但人一多便會分出為支系,五侯直系的嫡子嫡孫也不過二十多人,加上不參加鬥劍的,總共湊不滿十人。江鼎在山府的擔保下佔了一個名額,便省去了預選的麻煩。

其實以江鼎本心,多參與預選也好,能多積劍功。但看了幾日預選比賽,他便沒了興趣。

那些上臺爭鬥的修士,倒是懷了爭強好勝之心,也各出手段,競爭激烈,但無論法術劍術或者法器符籙,各種手段都無可取之處。與這些人相爭索然無味,江鼎也就熄了心思,安心吸取玄氣。

至少玄氣還是不錯的。

尤其是預選賽,放在協星坊市前的廣場舉辦。那廣場人來人往,龍蛇混雜,雖然不比殿堂肅穆,但好在人氣足。每一場比賽,不論水平高低,都有好事者前來捧場。這些閒漢看不懂修士鬥法內在的精妙,只知道熱鬧,打得越是熱鬧非凡,越是起鬨,將氣氛烘托得極好,江鼎也受益良多。

這場比賽結束,人流有些散了。這是上午最後一場比賽,圍觀者也要回去吃飯,江鼎也需要回去打坐,消化玄氣。

這幾日積攢了一些玄氣,雖然有無情焚煉,去除雜質,但多少還有些駁雜不純,若長時間不煉化,對修為無益。江鼎打算休息半日,好好煉化一番。

到了山府,江鼎從後面進入。這條路比較清靜,不走大門,也省卻許多麻煩。

然而到了後院,卻見圍牆下,一人沿著牆身小心翼翼的往上爬。

小偷?

江鼎愕然,他當然知道這個世上有小偷,但從未想過在山府門外會有小偷。要知淮上是甄家的地盤,山府是甄氏五大宗之一,有哪個賊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偷到山府頭上?

況且此人動作笨拙,雙手扒在牆頭,雙腳亂蹬,幾次險些掉下來,分明是個手腳不靈便的凡人,這樣的人也學人做賊?

江鼎又好氣又好笑,也不覺得生氣,只是走上前去,喚了一聲:“忙著呢?”

那人一驚,“啊喲”一聲,從牆頭上掉下來,摔了個四仰八叉。

江鼎叉著手看他,就見此人果然是個年輕人,比自己的身體略大些,長相平平無奇,令人過目即忘——從這一點說,倒是個最小偷的好料子。

那人抬眼,正看見江鼎,驚異之色一閃而逝,爬起來仔仔細細打量江鼎。

江鼎見他雖然驚訝,卻無畏懼,心中暗暗稱奇。也再次打量起對方,只覺得那人的一雙眼睛雖然並不明亮,且浸透濁氣,並無絲毫修士的靈性,但透過黑色的瞳仁,在最深處卻藏著一縷莫可名狀的光芒。

對視良久,那人開口道:“你姓甄?”

江鼎搖搖頭。

那人立刻露出懊喪之色,道:“你為什麼不姓甄?”

江鼎回答道:“因為我爹不姓甄。”

那人呆了一下,哈哈大笑,道:“你雖不姓甄,卻是個妙人,咱們可以親近一下。”說著雙手合十,行了個道禮。

江鼎暗自納罕,眼見此人是個凡人,不知為何卻行道禮,回了一禮,道:“敢問這位道友從何而來?”縱然是個凡人,既然以道禮相見,那就是有向道之心,也就不是外人,稱一聲道友也不錯。

那人道:“說起這個,正要跟你借問,這裡是甄府沒錯吧?”

江鼎道:“甄府有六座,這是其中之一,也算不錯。”

那人點頭,道:“這裡面住了一個驚才絕豔,世上難逢的人物,是不是?”

江鼎呆住,道:“那個……您直接說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