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是他自己。”

江鼎氣笑了,調轉方向,走入涼亭之中。

聶參跪在亭前,身子如松樹一般挺直,精神也還好。畢竟只是第一日,以他學武多年的體力,支援還算輕鬆。

但可以想象,最後幾天必是艱難的磨難。

江鼎走到他面前,彎腰問道:“如何?”

這一問,是問他身體好不好,也是問他氣不氣,怨不怨?若是氣惱不平,江鼎便替他出這個頭。

聶參懂他的意思,頷首道:“安好。”又低聲懇求道,“求公子不要節外生枝。”

江鼎抬頭,見他和涼亭不過數尺距離,就這數尺,卻是天壤之別。若跪在亭中,至少有亭頂遮蔽風雨,只因挪出來數尺,日曬雨淋,便能直接侵襲——這當然不會是聶參自己的主意。

“還真是過分啊。”

聶參低聲道:“我也曾聽說,有凡人為登仙門,在仙宗門前跪叩登山,一步一叩,櫛風沐雨,方顯誠心。我雖得師父看重,省卻了這一步,但得來容易,也未必是好事。現在將這一功課補上,也是應當的。”

江鼎嘆了一聲,不再多說,按在聶參肩頭,一絲真氣緩緩度入,傳音道:“支援不住時便催動,料也無妨。”說罷轉身出亭。

“但願這是最後一次,別再玩其他花樣。”

。。。

第167章 一六五

“叮——”一聲清脆的響聲,棋子落盤。

即使是質量好的玉石棋子,落下的聲音也不該這麼響,下棋的人用了過重的手力。

“這一招不錯。”甄行秋微笑道,“你的棋力又有長進。”

江鼎道:“錯不錯的,也不可能贏過你。何況不是我長進了,是你有意向讓。”、

甄行秋搖頭笑道:“爭勝負的事情,我從不讓人。若你感覺我不如從前了,那就是真的衰退了,也是,大限將至,總會有此預兆的。”

江鼎一震,雖然與甄行秋關係已經不同,但這種話他也沒法介面,手中棋子微響,人卻沉默下來。

甄行秋笑容不變,道:“對於十幾年前就知道的事,沒什麼可避諱的。每個人心中都清楚,難道只有我要裝糊塗麼?就在幾個月之內了。”

江鼎審視著他,道:“你雖然只有這幾年,但比大部分人庸碌百年精彩得多。”

甄行秋眼睛微眯,道:“這話我愛聽。縱然是百年,與天地相比,亦如朝露一般短暫,修短隨化,終歸塵土。與其如此,還不如多做一些事。最後還有一點兒時間,我想做最後一件事情。”說罷落下一子。

江鼎垂下目光,盯著棋盤,道:“我先預祝你有始有終。”

甄行秋道:“看來你不想聽,我自然要識趣。不過這件事牽扯到的事情和你也有些關係。早晚你也會知道。”

江鼎嗯了一聲,道:“那就早晚吧。”

甄行秋眯起了眼睛,道:“你知道為什麼老祖要執意請元誠叔叔回來麼?”

江鼎一震,道:“不知道。正要請教。”倘若是別的事情,他不怎麼關心,牽涉到甄元誠,那又不一樣。

甄行秋也不賣關子,道:“甄家現在最大的事,就是費盡心機留在天一榜上。本來家裡辛辛苦苦培養出十幾個築基修士,剛剛這一劫,又損失了幾個,只剩下七八個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搶在年末天一榜換榜時,增加幾個築基期。”

江鼎道:“怎麼增加?築基丹麼?”

煉氣期進入築基期,當然需要築基丹,但也不是說有了築基丹,就一定可以築基。要煉氣期到了巔峰,精氣神都提升到頂,自己也感覺機緣到了,服下築基丹,衝擊築基。

不過即使如此,衝擊築基也沒那麼容易,倘若是三品資質,調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