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露出了一條蜿蜒的幽靜小路,曲折通向前方。

“走吧。”原道真拍了拍還在發愣了李阡陌,踏上羊腸小道,大步往前走去,李阡陌銜尾跟上,迤邐而行。

往前越走山勢越高,樹木也漸漸稀少,道路盡頭,一道通天石階出現在他們面前,石階傍山而建,右方是陡峭山壁,左邊是萬丈懸崖,俯頭看去只見茫茫雲海,望之叫人心寒。

他們二人拾階而上,亦步亦趨,等到日頭將要落下的時候,剛好走到峰顛之上,只見一座巨大宮門出現在眼前,十分突兀,門閣上方懸掛著一塊鎏金大匾,上面筆舞龍蛇寫著兩個燙金大字:“純陽”。

宮門此時敞開著,一箇中年道人站在匾額正下方,他長眉鳳眼,燕須寸許,頭上道髻高聳,手持一柄拂塵,身穿寬大道袍,雖然年紀不大,看起來卻仙風道骨。

這道人一見原道真走出石階,立刻迎了過來,起手施禮,眉目皆笑:“原道兄,久違啦。”

“哈哈,不久不久,才二十年而已。”原道真爽朗拱手,哈哈大笑,看來他與這道人關係不錯。

那道人微笑點頭,看向李阡陌,疑惑道:“這是?”

“這是我徒兒。”原道真得意一笑,面朝李阡陌,“阡陌,這位是純陽五子之一的馮遠山,掌管純陽宮的大小事務,可比為師威風多啦,你拜一拜。”

李阡陌聞言稽首行禮:“晚輩李阡陌拜見馮掌門。”

“哎喲,這可折煞道士了,我可不是掌門,只是代師父打理門派事務而已。”馮遠山聞言露出惶恐之色,顯然對自己的師父十分敬畏。

他轉頭面朝原道真,笑著問:“原道真,你脾氣那般臭,眼界恁地高,居然也能收到徒弟,稀奇啊。”

原道真聞言哈哈大笑:“你這牛鼻子都能做代掌門,我收個徒弟又怎地了。”

“牛鼻子?”馮遠山眯眼露出了壞笑,“你這是將我師父也罵進去了啊。”

原道真趕忙抬頭看天,望著一輪剛出的明月,拈鬚岔開話題:“啊,今天月色不錯,應該是喝酒賞月的大好時機。”

他說完之後與馮遠山四目相對,頃刻後兩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李阡陌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大惑不解。

二人又寒暄了幾句,馮遠山引著原道真和李阡陌走進了純陽山門。

此時天色雖晚,但天邊任有餘暉,西方暗紅之光投射在純陽宮上,可以看清道觀內佈置,進入道觀才走不久就有石階,大約有三丈高,上去之後是個小廣場,廣場中央擺著一尊青銅巨鼎,鼎內插著三束高香,已經燃了一半。

馮遠山帶著他們繼續往前,穿過一道門閣又上了一道臺階,眼前頓時開闊起來,這是一片偌大的廣場,以青石板鋪成,廣場外圍錯落著一座座屋舍,每一座都是青磚黑瓦,極盡道家風範。

穿過了廣場,繞廊過閣,他們三人進了偏院,這偏院清靜雅緻,院落寬敞,有假山,有花草,還有古樹,是專門接待貴客用的,這裡暫時沒有人住,空房很多,馮遠山讓他們隨意挑選了兩間住下,並和原道真相約明天切磋易理陣法,完成他們二十年前定下的約定。

隔日一早,李阡陌起床去隔壁房間找原道真,進去後發現床褥整齊,空無一人,估計是去找馮遠山切磋去了。

純陽宮風景不錯,他決定先四處逛逛,權當開開眼界,於是就在純陽宮裡閒逛起來。

逍遙谷的風景算是世上少有,但純陽宮的風景卻另有一番風味,這裡氣候寒冷,樹木都是耐寒品種,山石硬朗,處處可見崢嶸風骨,若是逍遙谷的風景用秀麗來形容,那麼純陽宮的山景就是到處充滿了氣勢。

他從別院走了出來,繞過寬闊的廣場,一條幽靜山道通往遠方,他順著這條山道迤邐而行,周圍屋舍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