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含著一種什麼感情我說不清楚,反正就是很複雜。

而後,我終於反應過來,心裡感覺到異常矛盾。

什麼時候,我變得這麼依賴蔣生了?在說話之前也不思考一下就隨口道了出來,完全沒有了以往對他的那種警惕,這傢伙可是敵人啊。

想到這裡,我感覺很尷尬,咳嗽了一聲,偷偷打量了蔣生一眼,發現他似乎並沒有察覺,不免鬆了口氣。

“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就是一把火把這東西燒了,不過這麼做風險很大,火焰會先把鎮魂符點燃,裡面的東西要是趁機跑出來就會變得很麻煩,第二種方法便是將它永遠封印起來。”

“咳咳,你繼續說,我姑且一聽。”我挺了挺胸,擺了擺架子,好讓我們兩人的關係看上去能夠疏遠一點。

“鐵器不走陰陽,尤其是金子,因為金子不會生鏽,我們只要將這死人頭投進鍊鐵爐,等鋼鐵冷卻成形之後,再在外面鍍上一層金子便可以了,不過這種方法有點困難,鐵的熔點在一千五百攝氏度左右,沒有鍊鐵爐很難將鐵塊溶化,而且時間上也不允許。”

“還有沒有別的方法?”我聽到蔣生說得非常有道理,不禁想要繼續問問。

雖然我現在的茅山道術也算是小有所成,但畢竟出山不久,有些東西還不能夠融會貫通,有學習的機會自然要好好學習。

“還有兩種方法,其一就是讓那悟虛老禿驢幫忙,用佛光罩住這東西,再用慈悲渡化之,不過讓我去找那和尚,是萬萬不可能的。”

“最後一種呢?”我問道。

“送鬼入地。”蔣生淡淡得說出了這四個字,與此同時,我從他的臉上發現了一點細微的變化,他居然在冒虛汗,“送鬼入地的代價很大,基本上屬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法術,如果我壓不住它反而會遭到反噬,到時候去閻王那報道的就是我了。”

“你把頭給我吧,我去找悟虛和尚。”我說道,思來想去,眼下似乎也就只有這第三種方法可行。

“呵呵。”蔣生抿嘴而笑,凝望著我,繼而搖了搖頭,“時間上不允許,一到晚上,裡面的毒瘤就會跑出來,鎮魂符鎮壓不了的,你把劍給我。”

“做什麼?”我好奇地問道。

“當然是用第四種方法了。”蔣生沒好氣得看著我,“我發現你的反應有些遲鈍。”

“你不是說搞不好你會……”我欲言又止,心裡一喜。

這蔣生如果鎮壓不住那子魂,到時候肯定身死,如此一來,我不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他消滅?這可是我一開始就定下的目標啊,如今機會難得……

只是奇怪了,他為什麼非要做到這地步?這子母雙魂本來就應該由我解決,他根本可以不用管這趟子事,而如今居然做了犧牲的覺悟要與這子母雙魂拼命,實在是奇怪透頂。

韋恬只是讓他保護我而已,他根本沒理由做到這一步啊?而且要知道他早已經被閻王爺拉進了黑名單,以他現在這副戴罪之軀進入地府,那麼絕對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你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嗎?我是說萬一你失敗了,死的可就是你了。”我皺眉問道。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能夠在百年之後見到素素,我已經了卻了最後的一樁心願,如今以我這副身軀,既然不能夠與素素共結連理,那麼繼續留在這個世上,也只不過是徒增悲傷罷了,我蔣生多活了幾十年,早已知足了。”蔣生的語調有些悲壯。

我的心裡有些觸動,這蔣生只是痴心一片,正所謂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如果我與蔣生對調,恐怕也會做出這些錯事,就算老天讓我重來一次,也依舊會這麼做。

“我來吧。”憋了良久,我嘆了口氣,“我一生沒有做過什麼大逆不道之事,我死的話,應該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