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十七王子只覺得,自己身邊坐著的,不是一個個幫助守城的修士,而是一個個即將爆炸的巨大炸‘藥’桶。

“安靜!”

江威大喊一聲,可是在場的修士被城中緊張的氣氛壓抑了這麼久,現在又被‘逼’著參加幾乎是赴死的行動,這些人哪裡願意聽江威進一步解釋。

“你們雲澤王室對紫府期的修士這樣也就罷了,我可是金丹修士。”

那名一開始質問江威是不是要拿他們當敢死隊的散修一邊高喊著,一邊用手中的長劍劍柄挑起‘門’口的簾子,轉身就要離開。

方悅跨出一步,伸手剛想攔住這名散修,但他剛伸出手,一道黑紅‘色’的流光從大帳之中飛出,幾乎是擦著他的手背飛過!

方悅再看過去,那名第一個要離開的散修已經被一柄通體漆黑的長刀扎住了後心。

金丹修士強大的生命力,讓這名散修還保留有一絲力氣,他轉過身去,面‘露’恨意地指著一隻手平伸的江威,嘴裡喃喃地喊道:“你……這是……噗……”

話還沒說完,他就噴出了一口黑血,站在他身邊的方悅猝不及防之下,被噴的滿臉都是。

江威哼了一聲,收回自己的右手道:“諸位可看清了,本王只是伸出一隻手而已,誰知道本王的佩刀自己飛了出去。”

“靈器!”

能夠隨著主人的心意而動,這不是靈器還是什麼?

果然是鎮守北疆的王爺,殺伐決斷毫不在意,不管對面是不是同階的金丹修士。

“主人,這江威手中的靈器……”

聽到心中的三足鎮魂鼎器靈‘欲’言又止的聲音,林辰好奇地問道:“怎麼了?莫非這刀有古怪?”

“這刀的刀身之上纏繞著無數亡魂,按照常理,這樣殺人過萬的靈器,應該早就在無盡的殺意之中,‘迷’失了自我,從而墮落成紋器了。”

法器和修士一樣,若是沾染的殺氣過重,也會受其影響,修士如果這樣,就很容易在練功的時候走火入魔,靈器若是這樣,其中的器靈就會喪失靈‘性’,從而降級成為普通的紋器。

嚴重的甚至會靈‘性’泯滅,成為一塊廢鐵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但江威的長刀,上面的殺氣之重,幾乎讓漆黑的刀身上像是繡了絲絲紅線一般。

“這位散修……恩,散修張偉,在守衛北面城樓的時候,不幸被卑鄙的魔修偷襲。在此我表示十分地悲痛,我們雲澤王室,會重重地撫卹他的家人!”

這時候,江威那冷厲的聲音再次響起。

林辰偷著眼看了下身邊幾個修士的面部表情,看到的大多是冷漠和無可奈何。

卑鄙?誰卑鄙?

隔著一堵厚厚的城牆還有數以萬計的王城守衛,魔修“卑鄙”地成功“偷襲”了。

也對,這張偉只不過是一介散修,既沒有靠山給他撐腰,且金丹初期的修為,更是沒有太大的利用價值,死了也就是死了。

至於江威現在所說的什麼對敵戰死,什麼厚恤家人,都是些官面上的話罷了。

散修的家人?給你十年時間找,你也不一定能找得到,說不定早就在幾十年前死光了。

只不過有誰敢說出真相呢?

青雲‘門’金丹後期的陳長老不敢,蘇家後起之秀的蘇明瑞也不敢。

十七王子?

當他看到王叔給他的堅定眼神之後,他就明白了,王叔的意思是要從金丹修士入手,整頓下城中鬆散的軍紀。

用一個金丹初期散修的命,換來一個如臂指使的隊伍,這代價值!

“咳咳。”

十七王子站了出來,他伸手打出一團火球,將地上的血跡烤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