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強,也唯有一種,死哪兒算哪兒之無盡沮喪。

可是比之於無盡沮喪,體力不支卻更是直想現在就死了算鳥。

除了酋長和板磚,都賴著不走。

酋長一聲令下,板磚就開始動員:

“死就死吧,被殭屍弄死,好賴還能見見‘人’,說不定還能選擇一下,究竟把自個送給帥哥殭屍,亦或送給美女殭屍。”

“但若下雪,高速上連個窩著的地方都沒有。那也只會是個凍昏凍死。”

“凍昏就死吧……還行,無知無覺。”

“慢慢凍死……那多可怕!明明凍死的,偏弄的衣服全扯飛,好像被一群人輪了暴了,死也死個,含冤帶屈、沒臉見人。”

聽到動員最後這句,大夥兒面面相覷。

隨之忙不迭再度奮起,跌跌撞撞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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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荒野一路山嶺時,總希望早些看到道路。

等到真在這條刮滿塵灰但卻暢通無阻的高速上走起來,卻又覺得,咋就還不如,不見路。

不見路,至少眼前一切都在變。

而在路上,怎麼走來走去,總也沒個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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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遠了?”酋長嘶啞著問。

“一萬……分米;……最多,”最沉默卻每次一張嘴就破壞氣氛的潛艇,依然如故。

“你妹,”酋長就罵:“說句好聽的,會被口爆啊?!”

“鳥人!”潛艇回罵。往地上一跪,就趴在那裡。然後慢慢翻了個個兒,攤開四肢,又強調很是有些怪異的罵了句“鳥人”,仰首望天,不再說話。

十三個人,跟潛艇最近也有十來米遠,前面的藉機停下歇歇,後面的掙扎著加快腳步。走得近了,都做個攙扶姿態,然後便彎腰跪地大喘氣。

豈知直至最後一個的斑竹趕來,仰躺著的潛艇,還賴在那裡一動不動。

酋長毛了。回身連滾帶爬過來,雙膝跪地合十討饒。“俺錯了,俺錯了還不成嗎?求您了俺的姑奶奶。趕明兒你尿我嘴裡成不?”

“鳥……鳥人。”潛艇啪的給跪在自己面前的酋長,有氣無力來了一耳光,哆嗦著手,向上指。

“對。我就是個鳥……呃,”酋長驚訝仰頭,沒聲了。

一眾鴉雀無聲半晌,俱都保持仰首望天姿態。

終於,斑竹顫抖著打破沉寂,來句黑幽冷:

“悟空……悟空快來看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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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一個人飄飛而來。

不,是一個人抓著個盤旋的螺旋槳,迅速飛來。

對,現在飛得近了,儘管此時天色陡然又昏暗好些,還是看得分明,這是一個就抓了個“丫”字型玩意兒的人。

“丫”字型的上面盤旋著,他或她,就這麼抓個光禿禿棍子,飄在半空而飛。

雖然絕非鳥人,身上腦後也沒光環,可毫無疑問,在此刻,這就是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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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救命啊!”

猛然間酋長丟下身上的揹包,就像恢復全部活力一樣蹦跳著、大喊著,揮舞著手臂。

其他人頓悟,也都紛紛扔了揹包,起身蹦跳著,揮舞著手臂,叫喊著。

空中飛人終於飛到大家上空。下落。卻在距離大家十數米的高處定格。待到一眾十分自覺停止叫嚷蹦跳,俯視足有半分鐘,彷彿還拿出一個什麼玩意兒檢驗一下,這才傳出一個頗為冷淡的聲音:

“長安區大型聚集點寶鴨收留站歡迎各位孤蟻。下次路途開放尚有12天時間,我是007號文飛天,請記住我的代號和名稱,並於收留站接待處報上。聽口音各位應是大象省人。恰好,本區最近一支工作組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