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叔賣完菜後一起回村,沒想到在回村的路上,一輛大貨車撞上了他們的拖拉機,大貨車連停都沒停就跑了。他們被路過的好心人送到醫院,王二叔傷勢不重,早上起來趕快趕了回來通知姐弟兩個,由於回來的比較急,現在他也不清楚葉父葉母的傷勢如何了。

“沒事,別擔心,我都只是些擦傷,連骨頭都沒折,大哥大嫂的傷也不會太重,你們兩個不要太擔心了。”王二叔在路上一直安慰姐弟兩人。

來到醫院後,三人直奔住院處。

“醫生,請問昨天晚上發生車禍的兩人住在什麼地方?”家柔看到一個醫生模樣的人,趕快拉住問到。

“昨天晚上好象有兩個人因為車禍送來,不過現在因為傷勢過重,都已經死了。”醫生平靜的說到。對於見慣了生死來說的醫生,這只是一件平常不過的事情,但是家柔和明軒聽到這個訊息,如遭雷擊,頓時都傻在了當場。

“醫生,你一定弄錯了,我昨天和他們一起受的傷,你看我不過是一點擦傷,他們怎麼可能死了呢?是不是還有其他人昨晚送來?”王二叔連忙問,生怕弄錯了物件。

“昨天沒有什麼病人,只有那一起車禍送來傷員了,而且這種情況也很正常,在車禍中由於受撞擊的部位不一樣,同一輛車上有的人沒受傷,有的人當場死亡的事情都很常見,你們趕快去太平間看看,現在屍體還在裡面。”隨後醫生告訴了他們太平間的的位置。

家柔和明軒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去的太平間,如何回的家,他們腦中一直記憶的都是那白色的屍布被掀開後,父母那因為撞擊已經有些變形的臉。

本來一個普通的家庭在新的一年開始的這一天破碎了。或許原來的家比較清貧,但是在父母的護佑下,姐弟還可以安心的讀書,可以享受到家庭的溫暖,可以透過努力來改變自己的命運,但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在村裡人的幫助下,姐弟兩個安葬了父母。別家都是喜氣洋洋,姐弟兩個確是在悲痛中昏昏沉沉的度過了寒假。眼看著開學的日期漸進了,他們卻面臨一個殘酷的問題,該怎麼生活下去?

他們以前雖然也偶爾幫父母去收拾一下菜地,但是兩個人卻從來沒有獨自承擔過農活,再說安葬父母已經把家裡那點可憐的積蓄全都花完了,現在他們根本沒錢買種子農藥,更不要說繼續上學的學費了。

“姐,我不要上學了,我現在是家裡唯一的男人,我出去打工掙錢養活你。”明軒對姐姐說道。突然降臨的災難,讓一個大男孩成熟起來。

“不,小軒,你的成績比我好,是咱家的希望,你不能出去打工,要去也是我去。”家柔不同意弟弟出去打工。

“姐,你今年高三了,馬上就考大學了,而我今年才高一,要過兩年才能考大學,這樣花費太大了,還是我去打工吧。”

“小軒,你是男孩子,你去上學將來才有大出息,我就是學的再好有什麼用呢。爹孃都不在了,你現在是葉家唯一的希望,你一定要爭氣。”家柔說著,想起已經不在的父母,眼淚又流了下來。

明軒最終沒有說服姐姐,在爭論後,家柔“贏”得了出外打工的“權利”。

家柔走了,過完元宵節,和同村的一位老鄉去了遙遠的北京打工。從小就從來沒有分開過的姐弟倆,在長途汽車啟動的那一刻,默默的揮手告別。

已經很多年沒有哭過的明軒在長途汽車消失在視野的那刻,突然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孤獨,眼淚順著臉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

新的學期開始,同學和老師們都發現本來性格開朗的葉明軒突然變得沉默。除了學習以外,他幾乎不參加任何集體活動,也極少主動和其他人進行交流。

學習,還是學習,明軒的大腦中只有這一個念頭,本來學習成績就不錯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