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慈愛的婦人衣衫,打趣道:“不過,越是平靜的表面,暗地裡越是波濤洶湧,我猜東方秀表面的安靜乖巧,只是為了麻痺眾人放鬆警惕,好讓她將暗中的事情進行得更加順利而已。”

羅媽媽露出吃驚的眼神,訝然問道:“依小姐的意思,莫非三小姐她還會暗中逃婚?難道她不怕事後會連累三姨娘嗎?”

“羅媽媽。”少女神色一正,眼眸裡透著幾分落寞,幽幽道:“母愛縱然偉大,可人性也自有它自私一面;在很多人眼裡,自己的切身利益可比親人來得重要多了,連累三姨娘算什麼,也許在東方秀看來,三姨娘根本不配做她母親,因為三姨娘連一個幸福的未來都沒法向她保障。”

“殊不知,無論誰的未來,想要幸福,都應該自己努力去爭取,而不是依賴別人給予保障!”少女眼眸一轉,那略帶傷感的神色立時一掃而光,她瞄著對她流露心疼神色的羅媽媽,笑眯眯又道:“嗯,這麼說起來,東方秀暗下的動作,也可以看作是為她日後幸福爭取所做的努力呢。”

“語姑娘難道要放任她嗎?”夏雪聞言,吃了一驚,立時皺眉看定少女。

“誰說我要放任她。”少女雙眉一挑,眸光閃閃裡,透著幾分聰慧狡黠,“我不過想讓她先嚐嘗成功的喜悅,再讓她好好體會自雲端跌落深淵的滋味。”

胭脂瞪大眼睛,狐疑眼神中含著幾分敬畏。

她怎麼覺得現在的小姐看起來笑容好邪惡,也越來越像某些黑心腸的惡魔?

先讓三小姐高興高興,再讓她哭都哭不出來?

日子如流水無聲逝去,離耿府前來迎親的吉日還有兩天而已。

府裡為了準備耿府這門親事,還真是忙得人仰馬翻,尤其是三姨娘,不管東方秀嫁的耿祈是傻還是痴,東方秀總歸是她唯一的孩子,她自然從心底希望東方秀以後能生活美滿幸福。

雖然她不能給東方秀最好的,但在成親這件事上,所需種種物件,她皆盡力給東方秀置辦最好的;夫人對於東方秀這次成親的事,似乎也表現得十分大方,出手置辦的各種物品,都十分奢華盡顯闊綽,看那規格,幾乎令人懷疑她將東方秀當成了東方府嫡出小姐來嫁一樣。

府裡各處都在忙忙碌碌準備著兩天後的婚禮;而東方秀的梨春苑卻十分反常地靜悄悄,不過,成親的事不用她親自準備,而她需要親自動手繡的嫁衣亦早在幾日前已完成,所以三姨娘十分體貼她,讓其他人沒事不要前去梨春苑打擾東方秀,算是讓她在府過最後幾天安靜的日子。

當然,這份安靜自然也有東方秀撒嬌賣乖,向三姨娘求來的功勞。

深夜,再喧鬧沸騰的東方府也陷入了靜謐無聲中,沉沉安睡。

梨春苑裡,早早就將下人打發出去,獨自在房裡安歇的東方秀,趁著夜色正濃,人們倦意正酣的時候,倏然睜大了眼睛,一把掀開被褥,自床底下摸出她早收拾妥當的小包袱,一把挎在肩上,隨即踮著腳尖,無聲無息開啟門,貓著身子,迅速往梨春苑大門奔去。

雖然梨春苑裡所有人都喝了她下的蒙汗藥,她這點細微的聲響絕對不可能將他們吵醒,但她還是忍不住緊張地放輕了腳步,今晚此舉關係到她後半生的幸福,所以這一次,她只能成功,絕不可以失敗。

出了梨春苑,東方秀一路摸黑熟門熟路往府裡其中一處無人看守的側門掠去,她早就打聽清楚,看守那處小門的家丁平日是個貪酒的傢伙,而在今晚入夜前,她便讓媽媽拿酒將那家丁灌倒了,想必此刻定然已爛醉如泥。

東方秀如此想著,心下既緊張又興奮,眼看距離那處小門越來越近了,只要出了這道門,離開這困頓她的高牆,耿府那個傻子,以後誰愛嫁誰嫁,再也與她無關。

她聽著自己撲通撲通加劇的心跳聲,聽著涼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