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虞家並不是上京城的什麼名門大戶,而且那個虞青陽在上京城的聲譽一向不好,打仗的本事沒有,攀附權貴的手段倒是一套一套的。

蘇景琛一向最憎恨的便是這種人,再加上這門婚事是太后的屬意的,他心裡的牴觸情緒自然而然就比之前更加嚴重了些。

到了議親的日子,他便只派了竹七替他去將軍府。

“告訴虞將軍,本王娶妻不講究三媒六聘,沒有彩禮,更不會去迎親。”

“他若是還想把女兒嫁進來,那便在大婚當日,自行將女兒送進府。記得叮囑他,嫁妝只需紋銀一千兩即可,新人進府當日不必穿喜服。”

夜千邪搖著手中的玉扇,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我說王爺,您這條件不是要讓虞青陽那個老東西吐血嗎?他愛財如命可是在上京城出了名的。”

蘇景琛勾起唇角,陰鬱冷傲的星目裡閃爍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你有張郎計,我有過牆梯。

這次他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到宮裡去找太后理論了,也免得她再拿妹妹蘇景萱說事,害得他不得不屈服。

他才不會傻到,讓那個老狐狸再次嚐到制服他的快感。

“景琛,你不會是喜歡上你夢裡的那個僕女了吧?”

夜千邪合上玉扇,湊近蘇景琛低聲詢問。

“那不是夢!”

蘇景琛側目,星目裡的冷戾讓夜千邪瞬間賠著笑臉閃到了一邊。

“對對對,我說錯了還不行嗎?”

見蘇景琛臉上的表情放鬆後,夜千邪才舒了口氣,端起案几上的酒盅一飲而盡。

不管蘇景琛承不承認,做了二十多年的好友,夜千邪對蘇景琛還是多多少少的有些瞭解的。

他的心裡應是十分重視一年前的那一夜的。

“皇上命我去龍泉山莊接他的心上人,你陪我一同去?”

蘇景琛聽到龍泉山莊四個字,表情顯然有些異樣,星目掩飾似的低垂,凝視著手中那個正被他玩弄著的金質酒盅。

“景琛哥哥,陪人家嘛,人家一個人好孤單呢。”

夜千邪刻意貼過去,抱著蘇景琛的手臂,細聲細氣的撒嬌。

蘇景琛嫌惡的瞥著他,大手用力的推開夜千邪賴在他肩膀上的頭顱。

夜千邪一雙丹鳳眼不停的眨巴眨巴,揚起嘴角,翹起蘭花指,一副淑女端坐輕笑的模樣。

“哥哥不說話,便是應了。”

蘇景琛冷俊的臉上泛起一絲笑意,大手輕戳夜千邪的額頭。

“改天本王定要稟告皇上,賞你個太監總管的職位。”

夜千邪這副不把你逗笑誓不罷休的模樣,著實是讓他束手無策。

為了不讓他再胡鬧,他只能勾起嘴角給他賠了個笑臉。

從小到大可以逗他笑的人,除了蘇景萱,便只有這個至交好友夜千邪了,也難怪坊間會有傳聞,說他有斷袖之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