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語氣裡夾雜著萬般的無奈。

趙忠賢抱著拂塵的手緊了緊,隨即跪倒在地上,紅著眼將頭磕在地上。

“回太后,大爺已然被大理寺的人帶走了,奴才方才見到他的時候,他只叮囑奴才,讓太后儘管放寬心,他定不會牽連太后的。”

阮瓊華眉頭緊了緊,原本放在裙襖上的軟甲瞬間嵌進錦被裡。

“他辦事不力,自當……受到懲罰,若是他聽哀家的,乾脆利落的將那人給殺了,哪裡還有會這麼多事?”

“他一時心軟,害的哀家滿盤皆輸,可惡!可恨!”

阮瓊華越說越氣,最後竟直接從軟榻上跳了起來。

趙忠賢不禁倒抽了口涼氣,趴在地上連連呢喃道:“太后,奴才也有錯,請太后責罰。”

阮瓊華不由分說的一腳踹在他的身上。

“你自是罪責難逃,湖心小築那三具女屍裡,你確定有蘇景萱嗎?”

“奴才那日查過,湖心小築確實只剩下了郡主她們主僕三人,應是沒有錯的。”

阮瓊華冷哼一聲:“應是應是,誰要你的應是?哀家要的是定是!”

趙忠賢眼見阮瓊華氣息急促,身子搖搖欲墜,慌忙上前攙扶著她在榻邊坐下。

“太后,您這是心疾又犯了嗎?奴才馬上派人去請太醫。”

阮瓊華擺擺手,無奈的嘆氣。

“不必了,左不過是個死,這次這麼好的機會哀家都沒能除掉蘇景琛,以後恐怕就很難再有機會了。”

趙忠賢神情忐忑的望著阮瓊華,欲言又止。

“哀家知道,自從跟了哀家,你是一心一意的在為哀家奔走,方才哀家那般對你,你也別放在心上。”

阮瓊華慣會用這一招,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慶幸的是,他這一招在趙忠賢的身上竟然一直都很受用。

“太后娘娘說的哪裡話,對老奴來說,這輩子能一直陪在您的身邊,是老奴這輩子感覺最幸福的事。”

趙忠賢說著,將一杯溫度適中的茶水奉到阮瓊華的面前。

“攝政王駕到!”

通傳太監的聲音,驚得阮瓊華手裡的茶杯差點掉在地上。

這個時候蘇景琛來永壽宮,除了興師問罪還能做什麼?

“去,將那虞家的嫡女帶來。”

趙忠賢會意的點頭,退出殿門的時候與蘇景琛擦肩而過。

“景琛,此番讓你受委屈了。”

蘇景琛鄙夷的瞥一眼惺惺作態的阮瓊華。

“沒有什麼可委屈的,倒是太后您,沒有看到本王被砍了腦袋,心裡很是不甘吧?”

阮瓊華故作笑容:“怎麼會呢?哀家這心裡別提多擔心你了,你被關進大理寺這幾天,哀家整日裡吃睡都不安穩,就連心疾也愈發的嚴重了呢。”

虞靜姝怯懦懦的進門,眸子始終盯著蘇景琛身後的夜千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