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歡宜殿。

江德海正在給蘇景川稟報關於除夕宮宴的事情,一個身著黑色斗篷,頭戴銀色虎頭面具的男人忽然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只一眼,江德海就被這人身上重重的煞氣所攝,低下頭去,匆匆的退出門去。

雖然他不知道此人的來歷,但是這些年來,他在蘇景川的身邊伺候著,已經無數次碰到他突然闖進門了。

每次他一出現,蘇景川便會命他到門外去候著,他已然習慣了。

能自由出入皇宮,並佩戴兵器隨時去見蘇景川的人,定不是等閒之輩。

“長邑,查到什麼了嗎?”

蘇景川端起案几上的茶水輕抿一口,眸子始終眯著眼前戴著面具的男人。

長邑拱手低眉。

“稟皇上,王妃這幾日在四處拜託人助她逃出皇宮。”

“泗州那邊,攝政王這幾日與梁國的新皇透過幾封書信,只是那書信被那梁國新皇看到後直接燒掉了,信中的內容著實是無從知曉。”

蘇景川握著茶杯的大手一緊。

“景琛跟洛戰凌,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交集,卻為何要互通書信呢?”

“難道他真的有了不臣之心?”

長邑一臉忐忑。

“微臣之前奉皇命暗中觀察攝政王,他事事都恪守規矩,每時每刻都在為淵國的社稷做籌謀,他應該不至於做出通敵賣國的事情。”

“可如今,他頻頻與敵國的皇帝暗通書信,著實是有些可疑。”

“皇上可再給微臣一些時日,待微臣拿到真憑實據後,再來稟報。”

~

瑤華宮,舒窈正坐斜靠在大廳的軟榻上閉目養神。

蘇景川躡手躡腳的進門,大手輕撫她柔嫩的臉蛋兒。

“皇上?”舒窈望著在榻邊緩緩坐下的男人,一臉的不可思議,難道她又在做白日夢了?

直到蘇景川大手緊緊握著她稍顯冰冷的玉手,她這才如夢初醒般的的坐起身,撲進蘇景川的懷裡,紅著眼顫聲道。

“皇上好久都沒來看臣妾了,臣妾方才還以為是在做夢呢。”

蘇景川大手撫著懷中女人的脊背,眸子卻不由自主的瞟了瞟偏殿的方向,自從那日虞燕婉傷了他,他便再也沒有來看過她了。

今日聽丘長邑說,虞燕婉想方設法的想逃出宮,他這才動了過來看一看的念頭。

“舒妃此番為朕孕育皇子,遭了不少罪,朕理當多來看望你才是,只可惜朕國事纏身,未能常來。”

明知蘇景川說的是客套話,舒窈卻還是感動的一塌糊塗。

“只要皇上心裡有臣妾,臣妾便已經心滿意足了。”

“臣妾可不想皇上因為來看臣妾,耽誤了國家大事。”

舒窈一向乖巧,所以蘇景川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感覺異常輕鬆。

“舒妃深得朕心,朕自然會時刻把你放在心裡。”

這種逢場作戲的話,蘇景川對後宮的這些妃子們說的太多了。

舒窈吩咐雪蓮和靈芝準備了茶點後,跟蘇景川一同在大廳的桌子旁坐了下來。

“這幾日母后的精神愈發的不好了,不知攝政王妃那個玄天九針研習的怎麼樣了?”

蘇景川拿起一塊兒糕點,一邊品嚐,一邊若無其事的詢問。

果然,蘇景川這次來瑤華宮,還是為了虞燕婉。

舒窈顯然有些不悅,望著蘇景川大手上纏著的白色紗布,巧妙的避開了蘇景川的詢問。

“皇上,你這手是怎麼了?怎麼還包上了?”

這幾日,虞燕婉傷害了蘇景川的事情,后妃們都是心照不宣,舒窈自是明白事情的始末,這會兒顯然是在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