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宮的寢殿,燈火通明,阮瓊華一臉得意的端坐在正位上,軟甲有節奏的敲打著椅子的扶手。

趙忠賢在門口快速的拍打掉身上的積雪後,喜笑顏開的疾行到阮瓊華的面前,雙膝跪地。

“太后娘娘,您交代的事情都辦妥了。”

阮瓊華滿意的點頭:“大爺找來的那個人可處理乾淨了?”

趙忠賢諂媚的揚起拳頭,為阮瓊華捶著腿。

“太后放心,您交代的事情奴才都跟大爺叮囑過了,明早那人辦完事後,大爺會馬上將他處理掉的。”

阮瓊華這才深深地舒了口氣:“如此說來,哀家今日可以舒舒服服的睡個好覺了?”

“太后神機妙算,這次那攝政王爺恐怕是必死無疑了,明日您就只管坐在這永壽宮裡等訊息便好。”

趙忠賢說著,攙扶著阮瓊華向寢殿的內室走去。

“話是這麼說,就怕景川那孩子心軟,明日哀家交代你做的功課,必須給哀家做足嘍。”

~

清晨,大雪下了整整一夜,朝臣們卻都沒敢偷懶,早早的趕到宮裡準備早朝。

夜千邪原本是被蘇景川特批了在家準備與蘇景萱的婚事的,今日一早他卻特地進了宮。

“皇上,攝政王一心為國,赤膽忠心,臣昨日想了一夜,近日這些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請皇上給臣些時日,容臣徹查此事。”

早朝還未開始,夜千邪便率先開了口。

夜國公夜雲湛蹙眉瞥一眼倔強的兒子,忍不住嘆氣。

昨夜他是提醒過夜千邪的,皇上這次對攝政王的態度有變,他可能已經對蘇景琛起了戒備之心了。

夜千邪卻偏偏不信,非要不聽勸阻的來這早朝上碰壁。

蘇景川眉頭微蹙。

“朕自是知道攝政王赤膽忠心,可近些日子這些案件,樁樁件件都指向攝政王。”

“尤其是虞家的滅門案,人證物證俱全,朕總不能視而不見,一再的縱容姑息吧?這樣對虞家那兩個遺孤未免有失偏頗。”

夜千邪還想再說什麼,卻不料一個小太監在此時神色慌張的衝上了大殿。

“皇上,出事了!昨日在朝堂上奏表攝政王爺罪行的幾個大臣,在進宮朝會的途中被人殺害了。”

“什麼?”蘇景川不可思議的站起身,昨日那幾個臣子還在擔心,因為他們上奏攝政王罪行的事,會喪命,今日怎的就真的被人殺了?

“可知道兇手是誰?”

小太監趕忙躬身:“幾個大臣的隨從都指認,說那個人是攝政王。”

蘇景川不由得冷笑:“無稽之談,攝政王現下受了重傷被關在大理寺,他怎麼可能是兇手的?”

小太監戰戰兢兢的低頭:“奴才不知。”

這個時候,又一個身著盔甲的男子火急火燎的衝進了門。

“皇上,不好了,攝政王今日一早逃獄了!”

“逃獄?”蘇景川和夜千邪不約而同的驚撥出了聲。

來人氣喘吁吁的點頭:“是,看守他的獄卒悉數都被他打暈了,微臣也是方才醒來的。”

“豈有此理!”蘇景川抓起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這個蘇景琛,他怎麼敢如此大膽!

“馬上召集所有御林軍,去給朕把他抓回來!”

夜千邪一時間也有些迷茫,不知道蘇景琛為何會突然會有這樣的舉動,難道是因為他受了冤屈,不堪忍受牢獄?還是說他原本就是兇手。

直到正午時分,蘇景川才收到了蘇景琛被抓到的訊息。

據抓他的御林軍稟報,他當時正在屠殺戶部侍郎楊品卓的家眷,是因為失血過多,才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