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嬰寧立即伸手去推他的肩,想逃出他的桎梏,不想,欒馳冷了臉色,一把攥住她的手,反問道:“不行?”

這還是兩人認識幾年以來,她第一次拒絕他的求歡!

“太……太危險了,現在不行。”

沒想到欒馳翻起臉來居然也如此駭人,夜嬰寧承認自己是欺軟怕硬,見他已有發怒前兆,語氣立即放柔。

“你要體諒我,這裡畢竟是我父母的地方,我,我不能……”

原來她顧忌的是這個,欒馳厲色稍緩,將她擁得更緊,伸手把窗簾拉緊一些,不以為意道:“怕什麼,我們不是在你家裡也能玩得好好的,還是你結婚的前一晚……”

如此輕鬆的口吻,欒馳滿不在乎地提到那一天,但夜嬰寧不知為何,還是感到了心底泛起一陣抽痛來。

她自然沒有資格和立場去評判原來的夜嬰寧為人處世的原則,畢竟她也不過是出賣身體的女人,若真要論起三觀也正不到哪裡去。

可是,婚禮前一天還和情|人在孃家纏|綿,被丈夫抓了個正著這種事,她覺得真的不是一般女人能夠做得出來的。

如果是原來的夜嬰寧,此時此刻,這個非同凡響的女人又會怎麼做呢?

是先不顧一切地同情|人**一番慰藉自己,還是找個理由拒絕他以免打破目前暫時的平靜?

似乎無論哪一種,都會引起不可預知的一系列事件,猶如蝴蝶效應一般。

“欒馳,我、我肚子疼,我不想……”

她張了張嘴,隨口胡謅了一個藉口,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被他拖到水裡有些著涼,夜嬰寧總覺得小|腹那裡脹脹的。

“你每次撒謊都會說肚子疼,就不能換一個?”

欒馳挑眉,顯然不信她的話,他更不知道夜嬰寧晚宴時腰部撞到了桌沿,這會兒正隱隱作痛,只是認為她在拒絕自己。

她在為哪一個男人恪守貞潔?那個姓周的,還是把她拉上岸的?

一時間,欒馳也在心裡偷偷地算計著小九九:自己忍了這麼多年,現在被周揚吃到了肉,也算對他不薄了,憑什麼到現在還得去信守那些道德束縛?!

要論先來後到,他還是夜嬰寧的第一個戀人呢,從19歲到23歲,都是自己陪在她身邊,如此說來,他周揚算老幾。

“我真的……”

夜嬰寧百口莫辯,緊咬著嘴唇小聲反駁,又不敢徹底激怒欒馳。

“你真的什麼?要我猜,你不會是真的愛上他了吧?”

欒馳的語氣一霎時變得陰惻惻,他骨子裡的陰和狠如猛獸出閘一般狂湧出來,壓也壓不住。

本就不是膽小怕事的人,若真想魚死網破,他才不怕!

“你胡說八道!”

夜嬰寧憤憤回嘴,心裡也是跟著一沉,她當然覺得自己不會愛上週揚。

只是,有一些憐憫罷了。

畢竟在他身上發生的事情,任何人聽到了都免不得唏噓感嘆。

“我胡說八道?呵,你自己的事情,當然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了!”

欒馳看著她,怒極反笑,伸手在夜嬰寧鬢髮那裡抓了抓,再攤開時,裡面已經多了一顆子彈彈殼。

“禮物。”

她愕然,等藉著光亮看清那是什麼,頓時有些驚訝。

“我第一次射擊訓練打的第一發子彈,特地留下來帶給你。”

他抓過她的手,將彈殼輕輕放到她的手心裡,再扣上她的手。

“我總算說對一句話。我說過,你就像一顆子彈,準確無誤直擊我心房。這話雖然酸了一點兒,不過是真的。”

欒馳一點點蹲下去,跪在夜嬰寧面前,將臉埋在她的腿間,悶悶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