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此偏袒下去,那兩個弟弟豈能成才?”

左衍敷衍地笑了笑道:“他們能否成才自有父親和兩位哥哥勞心,姐姐你已經出嫁,何必跟著憂心呢?而且這些事根本輪不到我們來管。你就只當是多給安姨娘幾分敬重,她在爹身邊伺候多年,勞苦功高,爹就算偏袒他們母子幾分,也不算過分了。”

左禪吟看著左衍笑道:“三弟你的心怎麼就那麼沉得下去呢?”

“別想太多,自然就沉得下去。既然奶奶還歇著,我晚些時候再來請安,先走了。”

“嗯!”

左衍起身離開院子時,眼角瞥見一個人影飛快地躲進了旁邊的綠叢裡。他察覺到是安氏,卻什麼都沒說,徑直離開了。

當天晚上,戲班沒有離開海棠齋,因為左禪吟不許。第二天上午,左禪吟和左衍領著個大夫去了兮兮他們所在的院子裡。給謊稱腹瀉的那兩個夥計把過脈之後,左禪吟提出要給兮兮把一回脈。

兮兮隱約察覺到左禪吟起疑了,卻不好推辭。左禪吟的話說得很體面,她說:“雖然你昨天人沒事,但你懷著孩子,始終要小心為上。讓這位周大夫給你把把脈,這樣我們才安心呢!”

她這麼一說,莊允嫻馨兒等人都緊張了起來。若是讓這大夫把了脈,那兮兮豈不是露餡了?當初來時便說快要臨盆了,那大夫一把,肯定能察覺到懷胎的月份,到時候怎麼圓謊?

“怎麼了,李班主?”左禪吟盯著他們幾個問道,“有什麼不妥嗎?我聽說你快要臨盆了,還是小心點為上。周大夫,來給李班主把把脈吧!”

一聲吩咐後,那位周大夫快步走到了兮兮身邊,放下了小手枕,坐下道:“這位夫人,請把右手放上來。”

莊允嫻緊盯了兮兮一眼,明顯有些著急了。兮兮心裡自然也緊張,可事已至此,若是再借故退卻,只會惹來左禪吟更大的懷疑,到時候會更麻煩。她強作鎮定,伸出手腕,一邊跟周大夫客氣一邊在心裡盤算著待會兒怎麼圓謊。

偏廳裡忽然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位周大夫的手指上。莊允嫻幾個已經互遞了眼色,萬一敷衍不過去,只能動手了!而左禪吟也滿腹猜忌地注視著周大夫的動作,靜靜地等待著答案揭曉。

半分鐘後,周大夫收回了手。兮兮強作笑臉地問道:“大付,餓二字可好?”

周大夫道:“很好,夫人照往常那樣安胎即可。”

“那周大夫可認識什麼穩妥的穩婆嗎?李班主初來京中,又臨盆在即,你可以給她薦一兩位。”左禪吟開口笑道。

聽到臨盆二字,周大夫目光裡閃過了一絲驚訝。憑他多年的經驗,這位李班主腹中所懷應該是雙胎,且不足七個月,如何又說臨盆在即呢?

左禪吟似乎察覺到了周大夫表情的異樣,緊接著問了一句:“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她這麼一問,莊允嫻那幾個都暗暗攥緊了拳頭,只等兮兮一個眼神了。兮兮面帶笑容地穩著神情,斜眼瞟了瞟莊允嫻,示意先彆著急動手。

就在此時,那周大夫清了清嗓子,起身拱手對左禪吟道:“沒什麼不妥,左大人。小的剛才愣神只是在想,李班主腹中大概是雙生,閃失不得,要尋穩婆的話,小的還需回去好好想想。”

這話一出,整個廳內的氛圍瞬間變得涼爽且詭異了!兮兮等人好不驚詫,根本沒想到這周大夫會說這樣的話!要不是存心撒謊,那絕對是個庸醫!

左禪吟也有些意外,不放心地詢問道:“真是雙生?”

周大夫答道:“摸著脈像是雙生,卻不敢肯定。但凡雙生,風險多出一倍,所以穩婆需挑揀妥當的為好。等小的回去問問,再來向李班主薦上吧!”

兮兮忙應了話道:“斜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