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謝慎‘借力作詩’。

謝慎冥思苦想了好一陣眉間才是露出喜色。

“荷葉五寸荷花嬌,貼波不礙畫船搖;

相到薰風四五月,也能遮卻美人腰。”

一詩吟完,謝慎還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次倒是一直沉默的陸淵發聲了。

陸按察副使也是進士出身,詩文功底自不必說。

只見陸大人點評道:“賢生這詩作的討巧,媚而不俗、豔而不嬌,命題而作實是難得。”

陸淵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陳方垠自然不好拆臺,便誇耀了幾句。

但大宗師似乎還是不甘心,話鋒陡的一轉道:“汝作的詩詞都是濃妝豔抹,卻缺乏清麗之感,不知可否換個風格再作一首?”

這便有刁難的意味了。要知道命題作詩難就難在是戴著鐐銬跳舞,很難跳出一個框架來。現在大宗師還把詩詞風格都限定死了,擺明是要看謝慎的笑話。

陸淵有些看不下去,想上前替謝慎說上兩句話,但轉念一想這也算陳方垠對謝慎的一種考校。要知道無數士子苦心拜謁陳提學,可是連面都見不到。謝慎的機會實在難得,若能把握住對他是極為有利的。想到此,陸淵臨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謝慎卻是心中大喜,他就怕大宗師不繼續施壓了。不繼續作詩怎麼能顯出他的才學來?不就是清麗風格的詩嗎?陳方垠要多少謝慎有多少!

謝慎為這次偶遇不知準備了多久,在他看來既然耗費了無數心血,自然要將姿態做足。

“既然大宗師有命,學生便試上一試,若是作的不好,還望大宗師包涵則個。”

說完謝慎便再次在畫舫中踱起步來,只不過為了醞釀鋪墊,這次踱步的時間長了不少。

就在大宗師有些不耐煩時,謝慎步子微微一頓,昂首吟道:“翠羽明璫尚儼然,湖雲祠樹碧於煙。行人繫纜月初墮,門外野風開白蓮。”

“好一句門外野風開白蓮!”

按察副使陸淵一拍畫舫的欄杆,起身讚歎道:“這一句把整首詩寫活了,更是把翠湖寫活了。緫邊,你看這首詩作的如何?”

眾人的目光皆是匯聚到大宗師的身上,作為一省提學他老人家自然是最有發言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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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我來作詩給您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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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德都說好的詩自然是不俗的。”

陳方垠捋了捋鬍鬚,眼神中露出讚許之意。如果說他之前對謝慎的才情還有所懷疑,這一次可是真真切切的歎服了。

大明讀書人幾乎都會作詩,即便是命題詩沉吟一番也不難作出,可是作出‘門外野風開白蓮’這樣精妙的詩句就絕對非常人所能為了。

詩之風骨存於盛唐,明人雖也能作出不錯的詩但比之唐人就要差上不少。

謝慎的這首詩竟然讓陳方垠隱約看到了唐詩的風骨。

陳方垠自命是一個苛刻的人,此刻竟然絲毫嚴苛不起來。無形之中謝慎的目的已經達到。

他這三首詩詞作出的順序很有講究,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前兩首境界類似,但詩比詞的地位高故而放在了後面,至於最後的這首詩則是謝慎用來扣動大宗師心門的。

在這之前他已經對大宗師進行了深入的瞭解,從他蒐集到的風評來看,大宗師是一個典型的正統文人。

文人固然恃才傲物,卻也對才子惺惺相惜。你若是無才想要拜謁,他會棄你如敝履。但你若是腹有詩書,他卻會主動和你結交。

別看如今謝慎和大宗師的地位相差百倍,但二人若真要看對了眼做個忘年交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