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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雪澤也不急著解答,眼看盧四順著迴廊來了,盧四手裡一個托盤:一套衣服,一個小碗,一疊手巾。
“老爺,都按照您的吩咐。”盧四說,他瞅了趙樂魚一眼,眼神有點驚異。但馬上又是一副本分的奴才相。
盧雪澤對趙樂魚說:“你把薑湯先喝了。我方才回家的時候,就讓盧四去給你敖了。你把衣裳換了,大事臨頭,莫要著涼。”
趙樂魚搖頭,他笑容璀璨的不可思議,但搖頭的動作也十分堅定。
“不是不信大人,但韓逸洲大人吉凶難測,我們還是早日想出對策為上。”趙樂魚說:“我淋雨,捱餓,受凍,次數太多,本不是嬌貴的公子。”
盧雪澤也不強求:“隨你吧。”
趙樂魚對著他手裡的紙條又仔細的檢視,說:“這信上面每個字都是把其他人的書貼裡的字,剪下來的。虧那個人有這份心思。”
盧雪澤嘆息說:“不錯,此人居然還可以搞到舍弟盧修的親筆簽名。舍弟不是那種到處留字的人,這樣的草體書,舍弟也不會用在公文上。今日我弟弟出宮時候,馬車中應該就藏著昏迷的韓逸洲,在大理寺為了人頭整天混亂的時候,此人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韓逸洲運送出去。他能夠在皇宮中偷出個人,又敢於隱藏在大理寺中,膽子真大過天去。至於弟弟車子中的血衣。似乎確實是韓逸洲的。”
趙樂魚沒有想到他這樣就說出血衣這般不利於盧家兄弟的話,說:“大人如何知道?”
盧雪澤道:“我是大夫,血大約是今天的早上沾染衣服的,估計韓逸洲的白衣服過於顯眼,而且兇手要帶著這麼個人不方便,還是把衣服留在二弟車中。一來是警告我們什麼,二來是對我們不利。”
趙樂魚的眼眸幽深:“為什麼要對大人不利?大人平日得罪人麼?”
盧雪澤說:“我本意並不想得罪他人,做人,給人罵多沒意思。不過,世間要取得高位,要邀得恩寵,就一定得罪人。不瞞你說,我到翰林院十四年,前後有人要扳倒我,都輸掉了。而我的弟弟,是駙馬的人選,這個年紀就當上大理寺卿。妒嫉的人,也多得是。”
趙樂魚打斷他:“大人,那人總該和你們還有些聯絡吧?即使用了韓逸洲威脅你們,怎麼就一定可以生效?”
盧雪澤又嘆息著,說:“舍弟對韓逸洲,有兄弟之誼。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我和二弟兄弟同心,也不能坐視不理。至於別的聯絡,年代久遠,我也記不清了……”
趙樂魚還要說什麼,就聽見一陣亂紛紛的聲音。
雨夜裡面有個女人的嗓音:“別擋著我,讓我見學士大人……大人……!”
趙樂魚和盧雪澤都聞聲望去,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女人頭髮蓬亂,在幾個家丁的阻擋下大呼小叫。
盧雪澤對趙樂魚使個眼色,自己走到廊下,示意家丁放開女子。
此女子豐腴娟秀,盧雪澤覺得有些面熟。
她開門見山的說:“大人……我是翰林院的編修何有倫的夫人,為何我家相公不見回家?”盧雪澤這才想起為什麼她面熟,原來何有倫過去就以畫仙女聞名。現在看來,多半脫胎於自己的夫人,也是他的表妹。何夫人坐月子才剛完畢,所以有點發胖。
盧雪澤訝然:“怎麼會呢?各位翰林都出宮了呢……”
何夫人淚光瑩瑩:“聽說翰林院裡面出了大亂子。我家相公若有……,我夫妻到京時間不長,舉目無親。大人一定要幫我做主。”
盧雪澤溫言安慰她:“不會有事的,我也自當盡力。天一亮,若他還不回來。我就入宮,去請示萬歲。”
何夫人忙說:“謝大人。虧得相公一直說大人是好人,真是名不虛傳。學士,我家相公向來與人為善……”
她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