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太爺看著雪白病床上猶顯蒼白的孫子,刀削的俊顏如山峰般鋒利而消瘦,慘白的臉色似三魂失了七魄。

一時,心底猶一絲動搖。

“唉……”

良久,司老太爺終於長長嘆出一口氣,一直挺直的的背塌了下來。

司老太爺像是忽然間老了十歲,就連雙鬢的白髮都似乎已下子多了許多。

拄杖起立,司老太爺慢慢走到孫子床邊,低頭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看,你的梁田來了。”

然後轉身離去。

關門聲響過十幾秒後,司源慢慢睜開眼睛。

眸子裡希翼一閃而過,悲傷只停留了以秒,便被自嘲的笑意掩蓋。

原來自己一直在期盼,期盼著他會回來……

但是,那怎麼可能?!

他的自願走的,揮一揮衣袖,就那麼瀟灑而去。

而自己在做什麼?像一個懦夫,任自己陷在一個無知無覺的世界,藉以逃離現實中被背叛的痛苦和憤怒,以及,欲罷不能的刻骨思念。

真是太可笑了!太可笑了,這樣軟弱的自己,太可笑了……

司源拔下手上的針頭,撐了一下身子,虛軟無力。

蘭博基尼果然是頂級名車,防護設施頁都是頂級的,幾乎把大樹連根撞斷的強勁衝撞,車頭都嚴重變形了,車裡面的人卻奇蹟般沒有受傷。

七日未進食,完全依靠營養針續命,虛軟無力很正常,司源緩了好一會才勉強站起來,咬著牙往外走到一半,賀伯推門進來,一見突然醒來的少爺就激動得嚷了起來,完全忘記了維持一貫的“偉人”形象。

“少爺!你醒了!怎麼……”連忙扶住眼看就要不支倒下的少爺,賀伯滿心擔憂:無傷無痛昏迷不醒已經七天的少爺一醒來就要去做什麼?

這種狀態,這種虛無的眼神……

“我要離開這裡……給我換了這套衣服!”

回到南園,在賀伯德勸說下,喝過小半碗粥的司源在換衣服的時候,看到衣櫥裡梁田的衣服。

那是梁田養病的時候司源親手給他準備的,曾經怡人的顏色陷在是那樣刺眼,柔軟的料子抓在手裡像是長了倒刺。

司源還是不可抑制的把衣服湊到了鼻前,清洗過又放置了些日子的衣服,司源還是從中聞到了記憶中熟悉又磨人的清新味道。

那味道,絲絲飄進鼻子,飄進五臟六腑,瞬間如一根尖銳的利刺直刺心臟。

那刺應是淬過毒的,司源感覺心臟痙攣扭痛得無法呼吸了。

啪!衣服被砸到地上。

“把這些!這些礙眼的東西都給我扔了!”

“是……少爺!你要去哪裡?你的身體……”

“走開!死老頭子都管不了我!你別多事!”

司源甩開賀伯伸過來的手,用力不大可是仍算虛弱的身體還是傾斜了一下。

司源扶了一下牆才站穩,腳步踉蹌往外走。

我要快點離開這裡。這個地方,每一個角落,頁都被一個該死的傢伙的流毒浸透了……不能看,不能留!

賀伯一直跟在司源的後面,一臉擔憂:

看來自家少爺真的是愛慘那個叫梁田的少年了。男孩一消失,少爺又是撞樹,又是昏迷。醒過來了也像是一個失了魂魄的人偶。

少爺是自己看著長大的,還從沒見過他對什麼事物傾注過這樣的熱情和執著。看來,有必要冒死勸一下老太爺了。像老爺那樣的事發生一次就夠了。

賀伯拉開車門,待司源坐好後,給司機一個注意安全的眼神,然後對另一輛車是的保鏢交代:“看緊點,少爺狀態很不好,有事立刻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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